表面恭敬，实则暗藏锋芒，谁也说不清这底下藏着什么算计。
而高育良签完字后，潘卡利夫只是一笑，随即转身离去，背影从容得近乎轻慢。
林一凡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火气，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算哪门子意思？我怎么觉得他这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摆架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
“就算真有这心思，也不能憋着点吗？非得当着大伙儿的面急吼吼地表现出来。
依我看，有些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高育良眉头微微一皱。
“一凡，你最近怎么脾气见长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哪怕真有人冲咱们来个下马威，你也从没这么沉不住气过。”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冲动，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得跟我说清楚。”
“成大事的人最忌在小节上动情绪，这种事最容易误事，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林一凡一听，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确实有些冲。
再看高育良，并非刻意指责，只是出于关心，提醒他某些地方还欠妥当。
高育良并没否定他的努力，而是希望他能更加沉稳，发现短板，及时补上，把问题真正化解。
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事，眼下根本不必去想，也轮不到他操心。
谁愿意琢磨什么，那是别人的事。
就算别人真有话要说，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当场发作。
毕竟现实中比这复杂得多的事多了去了。
被高育良这么一说，林一凡脸上有点发烫，心想不过是一件小事，自己竟闹出这么大反应。
他还想解释几句，这时潘卡利夫的秘书已经走过来，请他们进去开会。
高育良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别再多言，随即带着人径直进了会议室。
这场会议冗长而繁琐，议题交织，牵涉甚广。
人人都在谈经济该发展到什么程度，国家该享受怎样的繁荣，可没人说得清该怎么落地。
大多数人不过是空想罢了。
说实话，这种状况让人实在难以理解。
更棘手的是，现实情况远比预想中复杂得多。
至于谁愿意去深思这些问题，那也是个人选择，旁人无权干涉。
高育良向来重视各方意见，会认真倾听每一条建议。
没想到这次，潘卡利夫竟直接略过了他的发言环节。
“今天大家时间都紧张，我建议省去一些流程，办点实实在在的事。”
“今早我路过一所学校，操场光溜溜的啥也没有，我在想，能不能在那里建个足球场？”
“借体育精神，让孩子们体魄更强健，大家觉得如何？”
高育良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
“这是件好事，理应全力支持，说到做到才好。”
听到这番话，其余与会者再想装作听不懂、看不明白，也已经行不通了。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举手同意。
高育良则微微眯起眼睛，神情沉静，心中迅速权衡着背后可能牵连的种种。
他清楚，潘卡利夫或许是真心想为这些人谋些福利，可问题在于时机和场合完全错了。
他得先搞明白今天这场会议的性质，才谈得上接下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否则，哪怕初衷再好，也容易引出意想不到的麻烦。
而眼下局势的复杂程度，早已超出了表面所见。
真正棘手的部分，恐怕连在场多数人都尚未察觉，更别提应对了。
往后还会冒出什么状况，没人能预料。
更何况，人人都在找机会捞好处，谁不是这样想？但关键恰恰不在明面上的动作，而在那些看不见的暗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