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麦回到办公室便乱了阵脚。
各方追问如潮水般涌来，他必须尽快拿出一个交代。
更没想到的是，卡玛卡这一摔，竟牵出这么多暗线。
看见高育良走进来，他苦笑一声：
“这家伙，真把我推到火坑里了，全城都在问，我拿什么答？”
“高先生那边态度坚决，我现在连个台阶都找不到。”
高育良语气沉稳：“急也没用。”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一直在想，他到底图什么？”
“你有没有察觉，现在的气氛很怪。”
“准确地说，人们好像突然对这个国家失去了信任。”
这现象他早有察觉——每当特里阿斯出事，总有人立刻跳出来质疑体制。
眼下看似只是追责，实则人心浮动，暗流四起。
许多双眼睛正盯着这场风波。
彭玉麦听了这话，猛然一震。
“您不提我还真没意识到……可细想下来，的确不对劲。
您觉得呢？”
高育良轻轻摇头：“不是‘不对劲’那么简单。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把现有的流程全停了。”
“马上重新设计程序，我要的是——彻底改换方式。”
彭玉麦眼中顿时燃起希望。
高育良早已盘算清楚：此刻必须给出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交代。
绝不能让事态失控。
既然要平息众怒，就不能走寻常路。
关键在于，掌握主动。
“即刻下令，全国停工停课，举行全民公投审判。”
“让每个人用行动表态。
如果多数人判他死罪，那就剥夺他的性命与权利。”
“一个人做了错事，总得付出代价，躲不过，也逃不掉。”
彭玉麦重重点头。
走到这一步，已无退路。
而高育良所谋，远非表面这么简单。
既然局势已至此，不出手更待何时？
至于另一边，卡玛卡的势力自然也在想办法。
他们最关心的，是如何减轻刑罚。
但这条路，显然走不通。
自从卡玛卡被捕，各种门路都被试过，可无论找谁，都没人肯真正出手相救。
他至今仍不知自己命运如何。
而高育良推出的全民审判，如同掀起巨浪。
全城瞩目，举国关注。
特里阿斯仿佛一夜之间，成了风暴中心。
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参与，审判将采用红白两色标识：白色代表生，红色代表死。
地点设在山脚开阔地，兼顾安全与公开。
一部分人现场旁观，另一部分通过影像同步观看。
高育良没有露面。
主持审判的是彭玉麦，凯尔能其余高层也悉数到场。
卡玛卡被押上台时，早已不复往日风光。
脚镣手铐加身，步履沉重。
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凯尔能的外籍总裁汤姆恩斯。
除了这些，卡玛卡的家人暂时还未被处理。
彭玉麦轻咳两声，站起身来。
“请大家保持镇定，不要喧哗，接下来我们将进行现场裁决。”
“我希望各位能理智对待此事，你们的态度，应当与最终的结果一致。”
“我们为在场的每一位准备了红布和白布。
稍后，若你认为他罪无可赦，请举起红色；若你认为他尚可宽恕，请举起白色。”
“投票将通过无人机实时统计，结果会立刻呈现，决定他的命运。”
话音刚落，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高育良仍坐在沙发上，目光未曾离开电视屏幕。
柳映雪走过来，递上一杯热茶。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你都要稳住心神。
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了该做的决定。”
“我不清楚百姓对他有多少感情，但我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对的。”
高育良紧紧握住妻子的手，眼神沉静地望着画面中的审判现场。
此刻，庭审已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卡玛卡，你曾是帝国的重要将领，却利用职权为妻子非法聚敛巨额财富——整整一千七百一十亿。
这笔钱从何而来？请你当庭说明。”
“若无法解释，我们将以此为据正式起诉，望你认清现实。”
“你必须明白，你的行为严重侵害了国家利益，伤害了人民情感，背离了基本道义。”
“现在，本庭正式宣告：”
卡玛卡在任期间引发的风波不断，所涉问题之多、影响之恶劣，早已超出容忍底线。
长此以往，无人再能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更甚者，他造成的混乱远超常人，这正是他最不该放纵自己的原因。
原本事态尚有回旋余地，但他一步步把局面推向绝境。
因此，在最终裁决时，超过八成的人认定他有罪。
剩下两成人甚至认为，死刑都嫌太轻。
就这样，卡玛卡为自己充满罪责的一生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