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然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凑到刚结束一轮游戏、正拿着饮料喝的赵心怡身边。
他耳根还有点未散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状似随意地问道：“赵心怡，你……下学期分班，选文学理啊？”
赵心怡正被斗地主那边的战况吸引，闻言歪过头，皱着鼻子“啧”了一声，语气带着点夸张的苦恼。
“哎呀，正纠结呢！数学好难啊……感觉脑子不够用。”
她说着，还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陆修然心里一紧，他是数学课代表，自然希望她能选理科，这样至少还有同班的可能。
他连忙追问，声音里带着急切：“那……那你选什么？”
赵心怡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故意拉长了语调：“可是嘛……文科那些历史政治要背的也太多了吧？我也不想天天背书，头大！”
她这话等于没说，把文理的“缺点”都抱怨了一遍，就是不给个准信。
陆修然张了张嘴，还想再试探几句，比如“其实数学我可以帮你”、“文科背多了也习惯”之类的话，可赵心怡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看到斗地主那边卫兆明好像又出了昏招，立刻兴奋地“哎呀”一声，把手里的饮料塞到旁边孟空翠手里，扑了过去。
“卫兆明！你是不是又乱出牌！看我的！”
留下陆修然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带着失落和一丝无奈。
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盛星辰，悄悄咪咪地挪到沈昭身边。
“昭，你认为他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沈昭正看着陆修然失落的样子和赵心怡全然未觉、沉浸在游戏中的侧脸，闻言微微一愣。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了片刻。
陆修然那小心翼翼又难掩关注的眼神，和赵心怡那没心没肺、只顾着眼前热闹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昭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收回目光，语气平静：
“不好说……”
毕竟，不是所有的校园暗恋都会有结果。
生活不是小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就必须配合。
盛星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晚上，沈昭刚洗漱完，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设计杂志，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来电显示是【妈妈】。
她接起电话：“妈。”
电话那头传来魏霞带着笑意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隐约的键盘敲击声，似乎还在忙工作：
“昭昭，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刚洗完澡。”
沈昭合上杂志，“还在加班？”
“嗯，有个项目收尾，快了。”
魏霞习惯性地回了一句，随即切入正题，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期待和安排好的爽利。
“妈妈是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你谢阿姨家？我跟你谢阿姨都说好了，她那边房间也给你收拾出来了，就等着你过去呢。你看是考完试休息两天就去，还是再过一周？”
沈昭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
去谢阿姨家……
也就是去周砚家暂住。
这个安排早在之前就定下了，但此刻被母亲这样具体地问起时间，还是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波澜。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周砚说起寒假安排时那双发亮的眼睛，还有今晚在路灯下并肩行走的静谧。
她沉默了几秒，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