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身旁耳根通红的周砚，“是哥哥。”
“哥哥？”
这个称呼再次被清晰地抛出。
周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又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和悸动。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笑意，原本那点无措瞬间消散，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嗯，”
他极其自然地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对着售货员点了点头，“是哥哥。”
售货员看着两人之间那种微妙又和谐的氛围，虽然觉得这“兄妹”长得一点也不像，互动也有点怪怪的。
但还是很识趣地笑着圆场：“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兄妹感情真好！”
付款最终还是按照沈昭的意思，她付了新机的钱，周砚坚持付了旧手机屏幕维修作为备用机的费用。
手续办完，周砚将装着新手机的盒子递给沈昭，然后极其自然地，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笑意流转，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清晰的宠溺和调侃：
“走吧，妹妹。”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商场外的阳光。
“哥带你去吃午饭。”
周六午间的餐厅人声鼎沸，充满了周末特有的松弛氛围。
周砚和沈昭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刚买的新手机盒子上，也落在沈昭带着笑意的侧脸上。
周砚正将菜单推到她面前，低声询问着她的口味偏好，沈昭一边看菜单，一边偶尔抬头跟他讨论两句，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而融洽。
就在这时，餐厅入口处，林曜的母亲张倩莲正和几位衣着光鲜的太太们用完餐准备离开。
她脸上原本带着应酬式的得体微笑，目光随意扫过大厅，却猛地定格在了窗边那桌。
那个和她儿子同校、据说最近让她宝贝儿子魂不守舍甚至大病一场的女生——
沈昭！
张倩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记得这张脸！
此刻，这个女生正和一个看起来清俊出色的男生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姿态亲近！
那男生甚至还体贴地给那女生倒水！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张倩莲的心头。
好啊！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心思活络得很！
一边吊着她儿子，让他茶饭不思、大病一场，另一边又和别的男生勾勾搭搭、出来约会吃饭！
她儿子为了她弄得那般狼狈，她倒好，在这里和别的男生谈笑风生！
张倩莲越想越气，看向沈昭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她甚至连那个男生是谁都没仔细看，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那个“勾引”她儿子又“不知检点”的沈昭身上。
这个连名字她都不屑于去记清楚的女生，简直是祸水！
“怎么了？”
旁边的友人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张倩莲猛地回过神，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怒容，重新挂上优雅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并未到达眼底：
“没什么，看到个不太懂事的小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