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勤快,”
沈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盈盈,“我就不喜欢做这些。”
她的公寓装修精致,厨房设备一应俱全,但灶台崭新得几乎能映出人影。
比起油烟,她更习惯外卖的便利。
收好一切后。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周砚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目光飘向窗外,像是突然对阳台那盆薄荷产生了浓厚兴趣。
沈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家居服,轻笑:“等会儿,我换个衣服。”
明明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周砚的耳尖又红了几分。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身假装研究那盆薄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叶片,惹得薄荷轻轻颤动。
十分钟后,沈昭推开卧室门走出来。
她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衫,衣摆恰到好处地垂到大腿中部,露出修长的双腿。
浅色牛仔裤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脚上踩着一双简约的小白鞋。
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露出白皙的后颈,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气,显然是快速冲了个澡。
周砚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沈昭的打扮简单却格外清爽。
白色针织衫衬得她肤色如玉,牛仔裤勾勒出纤细的腿型,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尾还带着浴室里的水汽,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周砚?”
她叫了他一声,却发现少年的目光仍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被什么摄住了心神,连她的声音都没听见。
周砚的指尖还停留在薄荷叶上,叶片被他无意识捏出了一道折痕。
沈昭的星星耳钉随着她偏头的动作闪了一下。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却仿佛隔了一层纱,怎么也钻不进此刻凝滞的空气里。
踏进工作室的瞬间,周砚的脑海里仍回放着沈昭换好衣服出现在眼前的画面。
白色针织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发梢的水珠滚落进衣领,还有那枚随着她动作闪烁的星星发卡。
泥塑老师见到沈昭,笑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杯子:“差点以为你忘了。”
“没有。”
沈昭接过杯子,釉下彩绘的红山茶在灯光下灼灼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晕染得恰到好处,浓烈得几乎要灼伤视线。
周砚的呼吸一滞。
“你……画画很有天赋。”他的声音有些哑。
沈昭莞尔。
前世作为知名设计师的功底,如今倒成了他眼中的“天赋”。
周砚凝视着那朵红山茶出了神。
明明沈昭从不穿艳色。
可这朵红山茶,就像她在他心里的模样。
不声不响。
烧穿了十二年春秋。
周砚选了块素白陶土,指节分明的手掌拢住转盘边缘。
沈昭站在他身侧,看着他笨拙地塑形。
向来游刃有余的学神,此刻却被一团泥巴难住,额前碎发垂落,沾了点陶土粉末。
“要这样。”
沈昭突然伸手覆在他手背上,带着他的指尖往中心收力。
她的掌心微凉,手腕蹭过他突起的腕骨。
转盘飞旋,陶土在两人交叠的指间逐渐成型。
周砚的喉结动了动。
沈昭的碎发垂落,发尾扫在他锁骨上像羽毛轻挠,转盘旁放着半杯水,水面倒映着两人纠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