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九班的同学都察觉到了异样。
他们那个向来玩世不恭的校草林耀，突然像变了个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林耀新剪的短发上。
曾经微卷的刘海如今服帖地垂在额前，校服衬衫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
课间时分，他不再倚在走廊栏杆上接受女生们的搭讪，而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刷题。
“兄弟，你最近中邪了？”
刘子航忍不住凑过来，盯着林耀笔下工整的解题步骤啧啧称奇。
林耀头也不抬，笔尖在卷子上勾出一个漂亮的“A”。
“有问题？”
“问题大了！”
刘子航夸张地比划着，“上周篮球赛你不去，昨天校花找你说话你都没搭理——”
他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
笔尖在纸上顿住，洇开一个小墨点。
林耀抬眸，窗外的阳光在他眼底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如果我说，我想考年级第一呢？”
“哈？”
刘子航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你疯了吧？周砚理科稳坐第一，沈昭文科无人能敌，他俩加起来能甩第三名几条街！”
林耀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合上练习册，封底露出半张照片。
“所以才有趣啊。”
他轻声说，指尖抚过照片上少女飞扬的发梢。
九月的最后一周，高二年级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打乱编排的考场，沈昭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转着钢笔。
语文试卷翻到最后一页时，三道作文材料映入眼帘：
【材料一】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曾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
【材料二】明代思想家王阳明提出“知行合一”，强调认知与实践的统一，认为“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材料三】现代社会中，许多人常陷入“想得太多，做得太少”的困境，或忙于追逐结果而忽视过程的意义。
沈昭的笔尖在答题卡上悬停片刻，最终落下力透纸背的标题：《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与她笔下的文思共鸣。
那些重生后亲身践行的感悟化作文字，如溪流奔涌而出——
关于放弃虚幻的执念，关于拥抱真实的挑战……
当最后一个句点圆满收尾，考试时间才过半。
沈昭合上笔帽，举手交卷时，邻座考生正卡在阅读理解第三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走廊安静得出奇。
路过的教室里，她透过玻璃窗看见周砚微蹙的眉头。
少年握笔的姿势很标准，作文纸上隐约可见的标题《在奔赴理想的路上，每一步都算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沈昭轻轻走过，裙摆带起的气流拂动地上的梧桐落叶。
第二场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沈昭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虽然不如文科那般得心应手，但135+的分数还是有把握的——
当然，比起周砚那种动辄满分的理科怪物，还是差了些火候。
政史地的试卷写得她指尖发麻。
这些需要大段论述的科目虽然能拿高分，却远不如物化生那样容易拉开差距。
最后一门考完，沈昭长舒一口气，将笔袋塞进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