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草莓发卡上的水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人无信不立。”陈书瑶一本正经地补充。
沈听澜嘴角抽了抽，小声嘀咕：“古文是这么用的吗……”
沈昭看着眼前一张张期待的脸，忽然轻笑：“好啊，等我想到了再说。”
“期限一学期哦。”
盛星辰伸出食指晃了晃，“下学期我们就……”
她的话突然卡住，笑容淡了几分。
场地上突然安静下来。
树影婆娑间，不知是谁轻轻叹了口气。
“喂喂喂！”
卫兆明突然跳上长椅，把空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出来玩就开开心心的！分班怎么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就是！”白微雨把眼镜往上一推，“大不了我们天天串班！”
“我可以帮忙传递小纸条。”叶清浅举起手，眨眨眼，“就像信鸽一样。”
众人哄笑起来，方才的伤感一扫而空。
沈昭望着眼前笑闹的同学们，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悄悄按住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正午的阳光洒在烧烤架上，油脂滴落的滋滋声伴着阵阵香气。
卫兆明晃到孟空翠的烤架前，鼻子夸张地抽动：“哇，这手艺可以啊！”
孟空翠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哎！”
话音未落，卫兆明已经眼疾手快地顺走她刚烤好的鸡翅。
“卫！兆！明！”
孟空翠气得直跺脚，马尾辫都快炸起来了
沈昭默默递来一串刚烤好的牛肉，金黄的油脂还在往下滴：“给。”
“还是昭昭最好了！”
孟空翠瞬间阴转晴，接过肉串时眼睛弯成了月牙。
盛星辰夹着一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娃娃菜过来，菜叶边缘微微焦黄，裹着亮晶晶的蒜蓉酱。
沈昭一口咬下，满足地眯起眼。
“喜欢娃娃菜？”盛星辰歪头。
沈昭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狡黠地眨眨眼：“但不喜欢大白菜。”
“有啥区别？”
卫兆明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问。
“这个啊……”
沈昭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我喜欢吃嫩的。”
空气凝固了一秒。
“噗——”
陈书瑶第一个喷笑出声，手里的可乐差点洒出来。
紧接着整个烧烤区爆发出震天笑声，连向来文静的叶清浅都笑倒在白微雨肩上。
“沈昭你……”盛星辰抹着笑出的眼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学神！”
陆修然红着脸偷瞄赵心怡，发现她正把脸埋在沈昭肩头笑得发抖。
此时，有人偷偷摸摸将沈昭那一幕给录了下来。
手机在课桌上震动时，周砚正在解一道物理题。
屏幕亮起，韩昭阳发来的消息提示跳了出来：
【喏，报答你上次借我的物理笔记。】
附带视频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落在沈昭的侧脸上。
她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说着那句“我喜欢吃嫩的”，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