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正仰头喝着矿泉水，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入衣领.
而她的眼角余光，始终没有分给他半分。
“喂！发什么呆？”
队友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林耀突然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场边挥了挥手。
几个女生立刻红着脸尖叫起来——
这是他最擅长的戏码，向来无往不利。
可当他用余光瞥去，沈昭正弯腰系鞋带，连头都没抬。
“哐当！”
周砚又一个暴扣得分，全场沸腾。
林耀看着沈昭跟着鼓掌，唇角扬起的弧度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
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席卷全身，他猛地扯开领口，却发现连呼吸都带着灼痛。
原来被彻底忽视的感觉，这么难受。
休息时间，周砚正坐在长椅上擦汗，突然眼前递来一瓶拧开的水。
“打得不错。”
周砚抬头时，矿泉水瓶上的水珠正顺着少女纤细的手指滑落。
他愣了两秒才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冰凉的触感却让他耳根发烫。
“谢谢。”
他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仰头喝水时喉结急促滚动。
阳光把塑料瓶照得透亮，像他此刻藏不住的欢喜。
“昭昭！我的水呢？”
赵心怡在远处起哄。
沈昭刚要转身，另一瓶水突然横插过来。
林耀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招牌笑容完美得像是量角器量出来的。
“给。”
他手腕一转，瓶盖已经体贴地拧开。
这个曾经让无数女生心动的动作，此刻却只换来沈昭礼貌的摇头。
“不用了。”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
周砚捏着水瓶的手突然收紧，塑料瓶发出轻微的咔响。
林耀举着水僵在原地，看着沈昭走向朋友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终于出现裂纹。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他盯着周砚手里那瓶普通矿泉水，忽然觉得自己的功能饮料甜得发苦。
夜色深沉，林耀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沈昭递给周砚的那瓶水，像是卡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床单被揉得皱皱巴巴。
明明运动后的疲惫应该让他很快入睡。
可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周砚接过水时，眼底那抹藏不住的亮色。
凌晨三点，他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梦境如潮水般涌来——
沈昭站在晨光里，她望向他时，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林耀在梦中皱起眉头。
可当他伸手想触碰时，她的身影却如雾气般消散。
窗外，天光微亮。
林耀猛地睁开眼，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摸过床头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冷光刺得他眯起眼，锁屏界面还挂着未读的qq空间提醒。
周砚发了一张照片。
画面里，一瓶普通的矿泉水立在篮球场边的长椅上，瓶身还凝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配文只有简单的一个表情：【\/小太阳】
点赞列表里，沈昭的头像赫然在列。
林耀盯着那个小小的太阳表情，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窒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