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在林耀耳中，却像带着细小的倒刺，勾得心头发痒。
“你终于接电话了。”
林耀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他惯有的自信。
沈昭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顺手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动作行云流水。
电话那头，林耀举着手机僵在原地。
忙音像一记耳光，将他俊朗的面容打得支离破碎。
他盯着暗下去的屏幕，骄傲再一次被打碎。
沈昭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
窗外月光如水，将林耀这番举动映照得愈发可笑。
她想起白天在商业街看到的场景。
林耀被几个女生围着，那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正俯身听其中一个女生说话，姿态亲昵得几乎要贴到对方耳边。
“真是毫无长进。”
沈昭轻笑出声，声音消散在寂静的夜色里。
前世的自己若是接到这通电话，怕是会心跳加速到彻夜难眠，甚至要反复回忆对话的每个音节。
那时的她多傻啊，竟把中央空调的暖意当作独一无二的光芒。
如今二十七岁的灵魂被困在十七岁的躯壳里，反倒让她看清了许多事。
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温柔，不过是林耀习惯性的待人方式；
那些她以为的特殊对待，其实人人都能得到。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周砚发来的晚安表情——
一只抱着星星的小熊。
沈昭的指尖在表情包上停留片刻，眼前浮现出少年今天在餐厅时通红的耳尖。
他明明物理竞赛在即，却愿意花整个周六陪她梳理物化公式。
沈昭关掉台灯，在黑暗中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不会再为虚假的月光驻足。
第二日清晨，阳光正好。
沈昭选了一条薄荷绿的棉麻连衣裙，随手将长发挽成蓬松的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耳际，衬得脖颈线条愈发修长。
九点整，她准时出现在商场门口。
赵心怡和孟空翠早已等候多时，一个穿着白色雪纺连衣裙，一个身着鹅黄色娃娃领衬衫配浅蓝牛仔裤，两人脸上都化了精致的淡妆。
当沈昭走近时，两个女孩同时睁大了眼睛。
阳光穿透她薄荷绿的裙摆，在周身镀上一层柔光，衬得肌肤如玉般通透。
那随性的丸子头非但不显凌乱，反而透着几分慵懒的优雅。
“沈学神……”
赵心怡倒吸一口气，手里的奶茶差点掉在地上，“这条裙子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孟空翠点头如捣蒜，眼睛亮晶晶的：“这个发型也太适合你了！发髻松松的好自然，像杂志上的模特一样！”
沈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随便搭的，你们今天才叫好看。”
她指了指赵心怡裙摆上的绣花，“这个花纹很特别。”
两个女孩闻言相视一笑，脸上泛起红晕。
她们没想到传闻中高冷的文科天才，竟会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
“那我们出发吧！”
赵心怡欢快地挽住沈昭的手臂，动作自然得让沈昭微微一怔。
前世的她从未有过这样亲密的女性朋友，此刻手臂上传来的温度，竟让她心头涌起一丝陌生的暖意。
三个女生走进商场，赵心怡和孟空翠一左一右挽着沈昭的手臂，像两只欢快的小鸟。
“沈学神，你看这个发卡！”
孟空翠突然在一家饰品店前停下，拿起一个星星形状的水晶发卡，“这个颜色和你的裙子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