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强行将那些旖旎的念头压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稍稍推开一些距离,声音因为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浸月,你听我说,你被下药了。保持清醒,我在这里,不会走,但我需要打电话叫医生来帮你,明白吗?”
他的冷静和克制,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江浸月体内燃烧的火焰,也让她混乱的思绪找回了一丝清明。她看着他眼中清晰的担忧和毫无杂念的坚定,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和安全感包裹了她。她不再挣扎,只是用那双湿润迷蒙的眼睛,信赖地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顾辰风看着她这全然依赖的模样,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他不再犹豫,迅速拨通了电话,言简意赅地交代了情况和地点。
“医生很快就到,坚持住。”他挂断电话,重新蹲在她面前,试图用冷毛巾帮她擦拭额头的汗珠,缓解她的燥热。
然而,药物的效力远超想象。江浸月体内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理智的堤坝正在被一波强过一波的热浪冲垮。她感到无比口渴,身体深处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渴望,视线里顾辰风关切的脸庞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偶尔甚至会与另一张冷峻深刻、让她爱恨交织的面容重叠。
“水……想喝水……”她艰难地喘息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身体却软得不像话。
“浸月,别乱动,医生马上就来。”顾辰风连忙扶住她,试图让她重新坐好。
就在这时,顾辰风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他团队的核心成员打来的,语气焦急万分,似乎是关于《虚宇生花》项目的一个紧急突发状况,涉及重要的投资方,必须他立刻亲自沟通处理,否则可能影响整个项目。
顾辰风脸色一变,看了一眼状态极不稳定的江浸月,陷入两难。项目不容有失,可浸月这里……
“你去……忙……”江浸月似乎捕捉到他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和脸上的为难,残存的理智让她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我自己……可以……”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体内的火焰吞噬了,急需冷水,急需离开这个让她更加燥热的密闭空间。
“我很快回来!你待在这里千万别动!”顾辰风权衡利弊,知道那边的电话必须接,而且医生已经在路上。他咬了咬牙,再次用冷毛巾敷在她额头上,又确认了一遍门已关好,“我就在门外接个电话,几分钟!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叫我!”
他快步走出休息室,并细心地将门虚掩,以便能随时听到里面的动静,然后立刻接起了那通至关重要的电话,语气迅速变得专业而专注。
休息室内,江浸月在沙发上难耐地辗转。冰冷的毛巾短暂地带来一丝慰藉,但很快就被她的体温同化。那股空虚和渴望越来越强烈,模糊的视线里,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她。
水……需要水……还有一个……熟悉的地方……一个能让她感到安全、能平息这火焰的地方……
凭借着某种被药物扭曲、却又根植于记忆深处的本能,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向门口。她模糊地记得,这家酒店顶层的某个套房……那里有巨大的落地窗,有她熟悉的气息……或许……或许那里能让她舒服一点……
她无意识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忽略了门外正在背对着她、专注通话的顾辰风,像个迷路的孩子,循着那点飘渺的感应,跌跌撞撞地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而在宴会厅的阴影里,听着耳麦里传来的汇报,凉薄的红唇勾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冷笑。
“跟紧她。找准时机,拍下你们该拍的东西。”
陷阱已经布下,只待猎物自己走入最后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