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作弊!”
宝妈怀里的婴儿突然哭起来,她手忙脚乱地哄着,
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
“他的手势和角色动作不同步!有延迟!”
我盯着监控里的数据流,
那个风衣男的同步率曲线像心电图似的乱跳,
时而 90% 时而 30%。
鬼手突然调出他的设备日志,脸色骤变:
“他在反向破解我们的联动协议!”
就在这时,风衣男的角色突然原地不动了。
他猛地扯掉脑机接口,捂着头痛苦地呻吟。
屏幕上的 “狂飙者” 开始不受控制地攻击队友,眼睛变成诡异的红色。
“系统提示:
检测到虚实联动技术存在安全隐患,
过度使用可能导致玩家意识与虚拟角色混淆。”
脑海里的机械音尖锐得像警报,
“该玩家出现‘认知混淆’症状,建议立即终止游戏。”
我冲过去拔掉主机电源,风衣男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神涣散:
“我是谁…… 我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里……”
他的指甲深深嵌进我的肉里,
“那个蜘蛛…… 它在咬我的脑子……”
夜鹰一拳将他打晕,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
他扯开风衣男的领口,露出里面的星际集团工牌,
“果然是林枭派来的。
幽蛛的技术够阴的,竟然想借咱们的设备反向入侵玩家大脑。”
宝妈抱着熟睡的婴儿走过来,脸色发白:
“刚才…… 刚才我的角色好像在跟我说话。”
她指着黑屏的显示器,声音发颤,
“它说‘想永远留在这里’,是我听错了吗?”
机房的空调又开始漏水,滴在地板上发出单调的声响。
我看着那二十台还在闪烁的电脑,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这项技术确实很酷,能让玩家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沉浸感,
但如果真的会混淆现实和虚拟……
那和影子组织的 “净化计划” 有什么区别?
“拆了吧。”
我突然说。
夜鹰和沈青荷都愣住了,
只有鬼手默默拿起螺丝刀,开始拆卸那些传感器。
“你疯了?”
沈青荷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
“我们熬了多少个通宵才搞出来的!
就因为一个间谍的意外?”
“不是意外。”
我指着屏幕上的安全报告,
“系统监测到三个玩家出现轻微的认知混淆,包括那个宝妈。
她们都玩了超过四小时。”
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
“游戏是为了让人快乐,不是让人沉迷”,
心里像被针扎似的,
“我们不能为了创新,拿玩家的安全赌。”
夜鹰突然把扩音喇叭往地上一摔:
“行!拆就拆!”
他蹲下去帮忙,声音却软了下来,
“但老沈,你得答应我,这技术不能就这么废了。”
他捡起个传感器,对着光看,
“它能让那些瘫痪的人在游戏里重新走路,
能让失明的人看见虚拟世界的颜色……
这是好东西,就是还没长大。”
我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远处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彩色的光斑,像游戏里的特效。
是啊,它是个好东西,只是我们还没找到驾驭它的方法。
“不拆完。”
我抢过鬼手的螺丝刀,重新装上一个传感器,
“留一台,做安全测试。”
我看向团队成员,他们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光,
“我们要让它既好玩又安全,让那些说我们是‘游戏鸦片’的人闭嘴。”
那个被打晕的风衣男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面前摆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沈青荷坐在他对面,一边吃一边说:
“这是韭菜鸡蛋馅的,你妈没教过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风衣男别过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夜鹰突然把他的工牌扔过去:
“李明哲,27 岁,麻省理工计算机系毕业。
你妹妹患了罕见病,需要星际集团的独家药才能续命,
所以你才替林枭做事,对吧?”
李明哲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你们…… 你们想怎么样?”
“帮我们完善安全协议。”
我推给他一台笔记本,
“你比我们更清楚幽蛛的技术弱点。
只要你帮我们解决认知混淆的问题,
星陨的医疗基金可以全额报销你妹妹的药费。”
他盯着屏幕上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
突然开始疯狂敲击。
机房里只剩下机械义肢和人类手指敲击键盘的混合声,像某种新的交响乐。
三个月后,全球玩家大会的舞台上,
我戴着改进版的手套,操控着 “狂飙者” 在大屏幕上表演。
台下的掌声雷动,李明哲坐在观众席第一排,
身边坐着他面色红润的妹妹。
“系统提示:
虚实联动安全协议通过国际认证,沉浸感提升至 70%,
认知混淆风险降至 0.01%。”
脑海里的机械音终于带了点温度,
“解锁成就‘游戏革新者’,
奖励:
全球玩家好感度 + 30%。”
夜鹰突然发来微信,是张偷拍的照片。
林枭站在会场后门,脸色铁青地看着舞台,
手里的黑色蜘蛛挂件被捏得变了形。
我冲台下挥挥手,
虚拟角色同时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阳光透过会场的玻璃穹顶洒下来,落在每一个玩家的笑脸上。
这才是游戏该有的样子 ——
不是控制人的工具,是连接虚拟与现实的桥梁。
至于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蜘蛛,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它们的网彻底撕碎。
李明哲突然发来条消息:
“幽蛛的真实身份,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后面跟着个定位,是星际集团总部的地下实验室。
我看着屏幕上的 “狂飙者”,
它仿佛在对我眨眼睛。
新的游戏,又要开始了。
而这一次,
我们的装备,更精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