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连忙扶住我。
我趁机环顾四周,可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能确定的是,我们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很可能是一间地牢,但比之前黑苗寨的那间要大上许多,粗略估计有三间房那么宽敞。
“我们这是在哪儿?”我问。
大壮回答:“八成是地牢吧?反正肯定不是豪华酒店。我醒来就发现咱们被关在这儿了。”
小光凑到我身边:“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查看一下环境,再作打算。”我说,“至少静云师父和赵飞学长还在外面,我们外面还有人接应。”
大壮由衷感叹:“这时候要是清云道长在就好了,哪像那个不靠谱的和尚。清云道长一个人,别说一个索顿,就算来一百个,也能把他们全收拾了。”
我叹了口气,开始在地牢里仔细查看。
我们的装备全被收走了,幸好爷爷留给我的腰带还在身上。这条腰带不仅编织材料特殊、收纳空间大,还有一个独特的隐藏功能。
小时候我就试验过,这条腰带像变色龙一样,能随着环境改变颜色,所以在被搜身时,索顿没有发现它。
腰带里藏着一把袖珍手枪,还有我们从霍尔德取回的佛像以及其他重要物品。
特别是关于香火司、九大世家和西昆仑的关键资料,我都放在腰带里。
只要腰带还在,我心里就踏实些。
手枪里还有十发子弹,这是我们唯一的武器。
如果和玄冥的人正面冲突,除了赤手空拳,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这十发子弹。
“明哥,你快来看!”小光突然喊道。
我赶紧走过去,在小光站的位置,地牢角落有一块砖头裂开了缝,缝隙里卡着一个白色的硬物。
我蹲下仔细一看,卡在那里的竟然是一块骨头!
“小光,帮我把这块砖弄开。”
“好。”小光抠住砖缝,将地砖撬开一点,我迅速抽出骨头,发现这是一根人的前臂骨,应该是两根主骨之一。
“大壮,小光,你们过来。”我叫他们靠近,“你们看,这是人的手骨。他的完整骸骨应该就在
两人应了一声,我们三个一起动手搬开地砖,果然在
“你们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看看。”我说道。
他们俩个头太大,我身形更瘦小一些,如果
我叮嘱他们注意外面的动静,随后跳进洞里,打开手电照亮四周。
这洞比我想象的要小,也浅得多。
我本以为它可能是通向某个地下宫殿的密道,实际上却像是挖到一半就被废弃的地洞。
仔细想想,我们是从神墓偷偷进来的,神墓的范围几乎覆盖了半个区域,按被关的时间推算,我们应该还没离开布达拉宫的范围。
所以就算走地下,最终也只会回到神墓。想到孙千礼的下场,我们若回去,结局恐怕不会比他好多少。
从下洞到走到尽头,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可见这洞有多浅。
刚下来时,我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骨头,拼起来正好是一整条手臂。
从骨头的断裂痕迹看,像是被人为砍断的。
而前臂骨头上还留着牙印,不是人类的,倒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
我推测,可能是这个人被猛兽追赶,逃进地洞盖上地砖时,手臂被野兽咬住,他只好自己砍断手臂求生。
在地洞尽头,我发现了这个人的完整尸骨,死状凄惨,身上多处被野兽撕咬的痕迹。
他临死前手里握着一个笔记本,封面上有九世家的标志。
“孙”
“这次是孙家的人吗?”我拿起笔记本,翻了两页,在第二页和第三页之间夹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孙千礼。
笔记本最早的记录时间是1898年。
内容大致是孙千礼从山东乐安一路到西藏的沿途见闻。
这可不是一条近路,几乎横穿了整个中国。
山东在东,西藏在西。那个年代连火车都未普及,从山东到西藏全靠步行或骑马,这一趟堪比西天取经。
据孙千礼记载,当时西藏似乎发生了某件事。
朝廷委派孙家前去调查,孙家家主在数百子孙中选中了孙千礼,并为他打点好一切。
孙千礼告别妻子儿女,远赴西藏。笔记本里夹着一张老照片,是孙千礼与妻子的合影,照片中的他仍留着清代发式,身穿唐装。
那么问题来了:当时西藏究竟发生了什么,竟需要动用九世家去调查?
我带着好奇继续往下读。
笔记后半部分,在充满父爱的家书之后,是孙千礼的调查结果。
到了西藏,他隐去原有身份,蓄发伪装成一名僧侣,并加入格鲁派,成为佛教徒。
他写道,这么做是为了接近并调查事件的源头。
这让我立刻想到格尔萨,或者说铜渊——难道与他们有关?
接下来的内容证实了我的猜测。
孙千礼经过长期潜伏调查发现,此地的异常与一个组织有关。
那就是铜渊。
铜渊这个盗墓团伙,在当年三教九流中可谓声名显赫,他们自称土夫子,一向以掘墓盗坟为业。
然而在那个时期,铜渊却做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他们开始禁止盗墓。
不仅如此,他们还与九大世家有了生意往来,不知是打算洗白自身,还是受到某种感化。组织内部规定,禁止对古墓进行大规模破坏,并且每次下墓所取财宝的数量与等级,都设下明确限制。
当时九世家以为他们真心改过,既然自行收敛,也就顺水推舟,省了不少麻烦。
可真相并非如此。根据孙千礼的调查,表面上铜渊在盗墓活动上确实有所收敛,但私下一接触,他就察觉到这些人并不简单。
孙千礼曾接触到一名潜伏在格鲁派上层的眼线,
那人名叫格尔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