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陈贤虽未与黑龙签订契约，但这份主从关系早已不言自明。
因此，黑龙顺理成章地听从他的号令。
“这小东西，似乎与你渊源不浅。
圣人老子目光微动，察觉黑龙与人皇陈贤之间的联系，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善尸太上老君曾襄助人族，如今看来，胜算已然握在掌中。
“祖龙既为吾仆，这黑龙自当归属吾麾下。
人皇陈贤神色镇定，即便直面圣人老子与元始天尊，亦无半分退缩之意。
肉身成圣之路艰难，从前或许力有不逮，而今却已再无桎梏。
此时，镇元子骤然睁眼，感应到洪荒天地间弥漫的圣人气机。
他腾空而起，尚未靠近，便被那两股磅礴威压震得心神一颤。
“他们为何降临于此？”
镇元子心底涌起不安。
圣人之威果然深不可测，即便远隔千里，依旧令人窒息。
当年面对太上老君时尚能泰然处之，如今直面圣人老子真身，竟让他生出一丝惧意，实在匪夷所思。
与此同时，巫族祖巫们亦被圣人气机惊醒，纷纷破关而出。
可当看清那两道身影时，众祖巫顿时神色剧变。
“圣人何时这般常见？洪荒何时成了圣人来去自如之地？”
祖巫祝融面沉如水，眼前景象简直荒谬绝伦。
两位圣人同至，绝非他们能够抗衡。
若仅有一位，凭借十二祖巫的底蕴，或许尚能周旋一二。
祖巫帝江目光灼灼，凝视着人皇陈贤等人——这可是巫族最坚实的盟友。
“不如去会会那两位圣人？”
帝江战意澎湃，却被镇元子一把拦住。
镇元子面色凝重，沉声道：“不可！”
他曾亲身体会圣人之威，深知其恐怖。
即便对手不是三清，也绝非等闲之辈。
面对老子与元始天尊，他们毫无胜算。
“可——”
祝融仍不甘心，咬牙攥紧拳头。
她无法坐视不理，仍想救下人皇陈贤。
明知圣人与准圣天壤之别，却依旧心存侥幸，认为诸多准圣联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镇元子缓缓摇头，示意众人按兵不动。
幸好他及时制止，否则以十二祖巫的性子，早已冲上前去。
“主人？区区禁制，何足挂齿！”
元始天尊嗤笑一声，袖袍轻拂，便将祖龙与人皇陈贤设下的禁制碾为齑粉，黑龙立时脱困而出。
他抬眼望向黑龙，此刻已无任何阻挡。
既然黑龙不再受人皇陈贤驱使，事情反倒容易许多。
人皇陈贤眼帘微垂，却未贸然出手。
与元始天尊正面交锋实属不智，他肩负着更重要的责任——引领人族攀登更高峰。
此刻绝非逞强斗勇之时。
况且，黑龙对他仍有大用，尤其涉及通天教主的因果。
当年封神大劫中，通天教主座下弟子皆殒命于眼前二圣之手，如今正是改变局面的关键。
既然两位圣人都想掌控黑龙，只要让其中一方落空，他们的联盟自然瓦解。
投靠圣人老子，于你更为有利。
就在禁制消弭的瞬间，人皇陈贤暗中向黑龙传音。
元始天尊此举反倒成全了他，令他得以悄然传递讯息而不被察觉。
这般作茧自缚，倒叫人啼笑皆非。
他对元始天尊素无好感，相较之下，圣人老子虽不算亲近，毕竟曾助云中子，亦施恩于人族。
即便必须抉择，他也绝不偏向元始天尊。
你意下如何？
圣人老子朝人皇陈贤略一颔首，随即凝视黑龙。
黑龙虽已摆脱人皇陈贤束缚，却仍愿考量他的提议。
哼！这些圣人不过道貌岸然之辈！
祝融冷嗤一声，心直口快地吐露不满。
元始天尊方才所为，她尽收眼底。
若非人皇陈贤被迫周旋，恐怕这位圣人不肯放过任何机会。
他二人竟存这般心思？
接引圣人见二圣争夺门徒，不由蹙眉。
九凤败退后，二圣所求之物已然不多。
既得人族这份善缘，何愁没有弟子？
因此接引与准提此刻倒是气定神闲。
黑龙沉默不语，它本就灵智未开。
言语虽不能达，行动却可明志。
只见它缓步走向老子，老子唇角微扬。
元始天尊脸色阴郁，目光扫过诸圣，最终钉在老子身上。
往昔同门情谊，此刻烟消云散。
元始心胸向来狭隘，今日当众被夺徒，更添愤懑。
然洪荒天地，岂容肆意妄为？人皇陈贤见此情形，心下稍安。
这般结果，倒也称心。
老子望向陈贤，笑意愈深。
他心知若无陈贤暗中相助，此事断不会如此顺遂。
师兄，此番多有得罪，这弟子我便不客气了！
老子含笑说道。
二人嫌隙早生，三清分家虽非因此事而起，然此事必为日后变故埋下种子。
元始天尊面色变幻不定，转瞬恢复如常。
他余光掠过陈贤所在，随即收回视线，凝注黑龙。
错失如此英才，实在令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