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神眼中,没有什么比妖族延续更要紧。
下等血脉终究是下等血脉,些许小利便能收买!
想夺宝藏?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数!
呵呵,这些大能迟早都要身死道消,一个都跑不掉!
妖族注定永镇洪荒,谁也撼动不得,人族更是痴心妄想!
妖神们低声讥嘲,话语里尽是轻蔑。
他们原本就无心和谈,不过权宜之计。
如今重占上风,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便再难掩饰。
谈判仍在继续,妖神们自然不会显露真实意图。
他们冷眼看着那群洪荒修士,心中早有计较。
吾族愿让出一处秘境,愿与诸位结个善缘。
主持谈判的妖神言辞恳切,却将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不愧是妖族出身,寥寥数语便占尽先机。
面对强盛的妖族,这些洪荒修士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即便拼死相搏,妖族仍有诸多大能坐镇,根本不足为惧。
妖神们甚至对这群洪荒修士生出几分怜悯,觉得他们不过是遭人利用的弃子。
两大种族视其性命如草芥,但这位妖神言辞委婉,只是隐晦地斥责了幕后之人。
这等强族倚仗实力操纵洪荒修士生死,在妖族这位妖神看来实属不该。
妖族本就有能力庇护眼前这些修士,只需静待圣人降世便可。
一番场面话说完,谈判才算真正开始。
人族准圣们皆若有所思地审视着这位妖神——虽未点破,却已给人族与巫族留足余地,说到底仍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两大势力。
若直言牵扯两族,妖神心知必招致雷霆之怒。
毕竟两族至今未公然插手此事,一旦挑明便是宣战。
洪荒众修士闻言顿悟,终于明白妖神话中玄机:他们不过是用来试探妖族的棋子罢了。
当那位洪荒老者迈步上前时,全场视线骤然聚焦。
妖神们面露疑色,不知这老者意欲何为。
既已选择和谈,自不便轻举妄动。
既显和谈诚意,为何阵法仍未撤去?老者语气平和地质问。
妖神们口称议和,却维持阵法戒备,更摆出对峙姿态,这般谈判洪荒修士岂能接受?此刻洪荒众人已收起法宝,可谓给足妖族体面。
“确实是我等考虑不周,还请见谅!”领队的妖族老妖神赔着笑脸答道。
表面功夫总要做的——待这些卑微弱族离开后,只要妖族不受损害,其他都无关紧要。
随着法阵光辉褪去,剑拔弩张的氛围总算松弛下来。
“看来妖族确有与我等和谈的诚意,此事需要好好商议!”
“仔细想来,与妖族结盟未尝不是明智之选。
“言之有理!妖族底蕴深厚,确有合作价值。
“既然大家想法一致,我们是否该有所表示?”
一众洪荒大罗金仙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十分热闹。
而妖族几位妖神眼中却闪过不易察觉的讥讽——果然是卑贱之辈,竟这般轻易就上了钩。
卑贱者终究难改本性,几句虚与委蛇的客套话就被奉为圭臬。
妖族岂会真心接纳这等弱族?他们连妖族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纵有几个大罗金仙又当如何?
在妖族这等洪荒霸主眼中,所谓大罗金仙不过蝼蚁,更何况他们修的都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
方才那番说辞,不过是哄骗这些见识浅薄的洪荒修士罢了。
此时,洪荒众仙正兴高采烈地聚拢过来。
妖族妖神望着这群愚昧之徒,差点笑出声来——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俯首帖耳,这就是上位种族的威势。
“没想到这些洪荒修士如此沉得住气,到现在还不动手。
人皇陈贤唇角微扬。
他们按兵不动,无非是在等待最佳时机。
待致命一击的时机到来,这些妖神插翅难逃。
他指尖轻转,杯中酒液洒落地面,随即化作点点星光,悄无声息地渗入众仙体内。
既然他们要一击毙命,他便推波助澜。
祖龙眯起眼睛,察觉人皇竟暗中插手。本座是否也该添把火?”转念又压下这个念头——好戏即将收场,静观其变便是。
他倒要看看,这场闹剧能演到什么程度。
祖巫帝江凝视着人皇,暗自诧异。
这人向来深藏不露,出手时却雷霆万钧。
这般作风,倒与巫族不谋而合。
这样的盟友,才值得托付。
近来人族声势如虹,屡次让妖族颜面尽失。
经年累月下来,妖族的信仰根基已然土崩瓦解。
此战过后,洪荒之中所谓的妖族信仰与昔日荣光,恐怕都要化作过眼云烟。
妖族衰亡已成定局,祖巫帝江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惆怅——看着宿敌走向末路,竟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妖族气数已尽,回天乏术!”
祖巫帝江暗自摇头,这一切皆是妖族自食恶果。
他们当真以为有女娲娘娘庇护就能万事大吉?如今三天过去,那位圣人依旧毫无动静,显然妖族的倚仗已成泡影。
镇元子凝视着妖族腹地那缕摇曳的微光,眉头紧锁。
这光芒持续闪烁多时,像是某种未竟的仪式,却始终未见成效,令他倍感蹊跷。
人皇陈贤瞥见他神色,唇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若我没猜错,那道光芒该是源自女娲圣像。
陈贤语气平淡。
妖族供奉女娲雕像本是常事,若要请动圣人法驾,也需以此物为媒。
虽说女娲鲜少显圣,但这尊圣像始终屹立于此。
镇元子微微颔首,他亦作此想,可自发觉异象至今,圣像始终毫无反应。
看来这位妖族供奉的圣人怕是身陷囹圄。
镇元子心念电转,或许正是太上老君出手牵制,才令女娲难以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