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陈贤知晓此事,定会瞠目结舌。
接引与准提竟能冰释前嫌,援手人族,实乃洪荒奇谈。
这消息若传开,怕是诸圣都要震动。
当然,他们所为亦是利益驱使,否则断不会与人族扯上干系。
若无足够好处,正如陈贤所料,二人绝不会蹚这浑水。
诸事俱备,只看圣人如何落子。
陈贤面露淡然。
天地囚龙阵已然布成,一切皆按谋划推进。
至今未有妖族能破阵救出帝俊与太一。
若圣人执意出手相救,他也无可奈何,唯有听凭天命。
大阵初成,三日已逝。
陈贤决意返回人族。
此刻洪荒强者与妖族妖神仍在厮杀,双方皆伤亡惨重。
妖族大能遍体鳞伤,洪荒大罗也折损泰半。
不少修士形神俱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被妖神彻底断绝。
妖族那些不可一世的妖神终究也出现了折损,在可怖的能量冲击下陨落。
即便有阵法加持,实力暴涨,依旧难挡这股毁灭之力。
他们再强横,终究不过是大罗境界,终究不能在洪荒横行无忌。
妖族的妖神都这般畏首畏尾吗?连现身都不敢?
早先不是狂妄至极?现在为何不敢破阵而出?
本以为妖族威震八荒,谁知竟这般不堪!
呵呵,妖族除了仰仗准圣撑腰,还剩几分本事?
洪荒众修士强压怒火,冷言讥诮。
他们虽势单力薄,却是洪荒百族中率先反扑的一支。
真正交手后方知,所谓妖神不过虚有其表——若无圣境强者坐镇,这些倚仗血脉的妖族,甚至敌不过寻常大罗修士。
当年恭敬称颂的尊号,如今已成笑谈。
当整个族群跌落神坛,连最刻薄的嘲讽都显得理所当然。
阵内妖神攥紧兵刃,胸中翻涌着滔 ** 焰。
若东皇帝俊在此,岂容宵小猖狂?可眼下只得忍辱固守,每句刺耳之言都如钝刀剜心。
休要中计!贸然出击正中下怀!
区区辱骂何足挂齿?吾等存活便是胜利!
住口!本座能忍个人折辱,却不容妖族蒙尘!
纵使我等今日全军覆没,东皇陛下必率族人东山再起!
妖神们龟缩阵中,将每句谩骂化作守阵之力。
他们心知肚明:只要撑到女娲降临,局势必将逆转。
而阵外修士正饥渴地擦拭兵刃——七百三十次嘲讽无功而返,却在第七百三十一句触碰禁忌时,终于等到阵法裂隙。
原来鼎鼎大名的妖族,尽是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
此言既出,阵内骤然爆出冲天妖气。
洪荒修士们露出狰狞笑意,看着那些被怒火吞噬的身影冲出光幕,如同看着自投罗网的困兽。
“呵呵,往日嚣张跋扈,如今危在旦夕,连堂堂妖神都成了缩头乌龟!”
“早知今日狼狈,当初何必装腔作势!”
“妖族不过尔尔,与我族相比天差地别,不如俯首称臣,当我族附属岂不美哉!”
洪荒众仙早已看穿,这些妖族对种族之名执念入骨。
于他们而言,“妖族”二字便是至高荣耀。
然而他们终究不敢辱骂圣人与妖族准圣——那些存在的通天手段,绝非能轻易招惹。
稍加讥讽倒是无妨,区区言语便足以让妖神们方寸大乱。
洪荒仙家们正是拿捏住了这致命弱点。
信仰之力对任何种族都重若千钧,这些大罗金仙同样深谙此道。
他们笃信,只需稍加撩拨,妖神定会暴跳如雷。
果然,几番唇枪舌剑后,妖族众神渐渐双目赤红。
“洪荒修士,倒是深谙诛心之术。
昆吾老祖冷眼旁观,虽觉此法不甚光彩,效果却立竿见影。
洪荒修士如恒河沙数,一人一句便能让妖神无地自容。
此刻这些妖神,正被困在唾沫汇成的怒涛之中。
他看得真切,妖族大罗已至崩溃边缘。
一旦情绪决堤,便是予人可乘之机。
但这般情形终究无解——涉及种族信仰,纵使是昆吾老祖也能体会其中煎熬。
修至大罗境界,寻常戒律早如浮云。
唯有种族信仰如烙铁般灼心。
若能超脱此障,自是逍遥自在。
毕竟大罗之境,生死尚可置之度外,何况族群兴衰?
如昆吾老祖这般漂泊洪荒万载,了无牵挂者,种族存亡确如过眼云烟。
于他而言,背负种族之名虽意味着责任,但这份羁绊终会随岁月淡去。
即便如此,那座巍峨的昆吾皇城,始终在他心间盘桓不去。
纵使面露讥诮,他依然懂得妖族大罗的执念。
那片浩瀚故土,那座擎天巨城,纵使身为准圣,他心底仍渴求着一处归所。
对妖神的轻蔑,不过是昆吾老祖随性之言。
此刻人皇陈贤踏云而归,十二祖巫依旧镇守人族,静候君临。
“何事引得诸位齐聚于此?”陈贤拂袖轻笑。
昆吾老祖、祖龙等强者目光骤凝。
祖巫帝江深深凝视人皇,眸中竟罕见地流露出敬服——自开天辟地以来,能让他心折者,唯此一人而已。
纵然知晓帝江心思,陈贤亦无暇顾及。
此刻他唯一所求,便是将这洪荒棋局,落子无悔。
莫要停歇,且尽兴而为!人皇陈贤含笑说道。
待料理完妖族之事,在天庭布下天地囚龙大阵,诸多困扰便可迎刃而解。
他早有意寻机多做谋划,眼下正是天赐良机,可谓一箭双雕。
既能稍作休憩,也不必再忧虑妖族频频生事。
毕竟妖族的 * 扰对人族而言着实令人心烦。
如今人族事务交由昆吾老祖、祖龙与镇元子共同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