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男的眯牌过程持续了足有十几秒钟。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吊灯下闪着微光。
忽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霸气,
那是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混杂着如释重负的解脱。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经将两张牌重重地拍在桌上。
“公配九澳门最大!”
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刚刚的洪亮,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
“这把要是输了算我的!”
人群中爆发出笑声和欢呼。
公牌配九点,在百家乐中是最大的点数,绝无输的可能,最多也就是和局。
胡须男的这个玩笑让紧张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班长面无表情地翻开闲家的牌——
七点,一个相当不错的点数,但在九点面前还是黯然失色。
“庄赢。”班长平静地宣布。
胡须男猛地站起身,举起右手向我伸来。
我迎上去与他击掌,掌心相触的瞬间,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潮湿和微微的颤抖。
这是赌桌上特有的庆祝方式,简单却充满默契。
班长开始赔付筹码。
他熟练地将一堆堆筹码推到获胜者面前,动作精准得像台机器。
我看着面前逐渐增多的筹码,开始和胡须男低声商量下一局的策略。
“我的意思是飞一把,”
我凑近他耳边说,“就算拉第五口庄也只能少打。”
胡须男抹了把脸上的汗,点点头:“同意,飞一把看看。”
当班长完成所有赔付后,赌桌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所有人都没有急于下注,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我们两人。
在这个小小的赌博世界里,连胜者自然成为众人追随的对象。
胡须男刚刚完成四关的壮举,俨然成了这张桌子的临时领袖。
现在,大家都在等待我们率先下注,仿佛我们的选择能够预示这一局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