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荷官来说,小额赌客确实引不起他们的兴趣。
我掏出我的会员卡轻放在台面上。
这张卡似乎有魔力般,那张半死不活的脸上骤然焕发生机,
嘴角迅速扬起标准弧度,连拆分筹码的动作都变得利落起来。
“庄闲庄。”我凝视显示屏上的单跳路,这种规律的走势是我最喜欢的。
将两千筹码压在“闲”区,荷官发牌的动作突然变得行云流水,两张牌带着优美的弧线滑到面前。
我用左手按住牌角,右手轻轻掀起牌边——竟是两张花牌,零点。
对面庄家翻出八点,干净利落地收走筹码。
“出师不利啊。”
我轻叩台面自嘲,指节与绿绒布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既然跳路已断,下一把全凭直觉。
“班长,飞一把看看。”
纸牌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定时竟是“闲”。
再看牌路,这不正是大哥常说的
“见闲打庄”?三千筹码推向“庄”区。
这次手气不错,两张牌在指尖展开成完美的七点。
闲家只有三点,补牌后仍是三点。
荷官将筹码推回,黄白相间的圆形堆叠在面前渐渐增高,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连本带利六千再压“庄”。
第一张三边牌在指腹摩挲,那种独特的触感让人心跳加速。
第二张是花牌,这组合已经有稳操胜券的架势了。
“姐姐先开闲牌。”
我对女荷官示意。
闲牌展开:小二配小四,六点。
我直接将牌翻开——
三边原是张七点,还真是老太太管老头,刚刚好啊哈哈哈。
牌路在显示屏上变成规整的“一房两厅”走势。
这时二号位来了位特别的中年男子:
稀疏的长发勉强盖住头皮,胡茬参差像是三天没刮,
但身上那件路易威登针织衫价格不菲。
他落座时带来一阵浓郁的古龙水气味,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兄弟,这条路是你打出来的?”
“刚来而已。”
我简短回应,注意力被四号位新来的女子吸引。
她将栗色长发挽成松散的发髻,几缕发丝随意垂在颈侧,珍珠耳钉在灯下泛着柔光。
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形,却衬得裸露的肌肤愈发白皙。
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
在赌场炫目的灯光下依然保持着清醒明澈,仿佛这一切繁华都与她无关。
后来才知道,她也叫笑笑。
两人几乎同时递出会员卡,荷官接卡时的动作明显更恭敬些——
都是高级别的88卡,这种卡通常只发给年度流水超过千万的客人。
仿佛收到某种信号,转眼间赌台四周已围满赌客,原本空旷的台面顿时热闹起来。
要不是身旁坐着这位叫笑笑的漂亮姑娘,以我一贯的习惯,早就该换台了。
因为有特别怕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