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行了……就控制不住了。
连本带利,全都打光了。”
她说完,抬起眼睛直直看向我,那目光里有期待,也有不易察觉的恳求:
“你身上还有没有港币了?
要有的话,再给我和夏天一人十万吧。”
我没有立即回答。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轻轻震颤,餐厅角落有人低声谈笑,
瓷器相碰发出清脆声响,一切都那么日常,却又那么不真实。
我伸手摸了摸外套口袋,那里装着剩下的筹码——
全部拿出来,还剩二十五万。
我推过去二十,自己留下五万语气尽量平静:
“先给你们这些吧,不够再想办法。”
她们接过筹码,神情明显松弛下来。
晨晨低声说:“还是昨天转给你的那个卡号吧?”
我点点头打断她:
“问题是你们这样的节奏,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折腾。”
我看着她们,晨晨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夏天一直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我心里泛起一阵无力,却还是尽量让语气温和些:
“打牌这种事,运气来来去去很正常。
感觉手风不顺,就停下来,上楼休息休息。硬拼只有输得更惨。”
她们点点头,晨晨轻声说:
“知道了。”
但我知道,她们未必真的听得进去。
在这个地方,理智常常是最先被遗忘的东西。
点的菜陆续上桌,燕窝炖得晶莹,西红柿蛋汤飘着热气。
我们拿起汤匙,暂时把刚才的话题搁在一边。
餐厅里灯光温柔,人声细碎,仿佛我们只是三个普通朋友,享受着一次寻常的午餐。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轻描淡写的对话背后,是怎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