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哥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澳门国际机场的闸口后,
我的生活再度回归到独属于这座城市的节奏里。
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目送着一架架载着喧嚣的航班渐行渐远,
直到它化作云层间若隐若现的银点,我才缓缓拉上窗帘,将午后的烈阳隔绝在外。
浴缸里蒸腾的热气在镜面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
我把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任由氤氲水汽包裹每一寸肌肤。
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在热水中缓缓舒展,仿佛能听见压力碎裂时细微的声响。
待到指尖泛起微皱,我才从渐凉的水中起身,镜中倒映的身影虽带着倦意,
眼底却已重新燃起独属于澳门的流光。
衣橱里挂着新熨烫的衬衫,棉麻的质感贴着恢复活力的肌肤。
出门前,我对着玄关的镜子理了理衣领,镜中的身影顿了顿,
抬手往腕间点了两滴宝格丽海蓝香水。
柑橘与琥珀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像是把地中海的微风穿在了身上。
原本是要去美高梅溜溜的,可下楼途经美狮美高梅大堂时,
那座悬在琉璃穹顶之上的空中海豚却绊住了我的脚步。
几只空中海豚被遥控器操纵着在空中游动,吸引住了脚步,走进了世博茶点。
“先生需要观景位吗?”系着银灰领结的服务生躬身引导。
我选了最靠近水幕的卡座,抬头便能看见海豚修长的尾鳍扫过穹顶。
菜单是烫金皮革封面的,翻动时带起细微的摩挲声。
“卡布奇诺,配芒果千层。”我合上菜单时,视线不经意掠过邻座。
那位独自坐在天鹅绒扶手椅里的姑娘,正用指尖反复摩挲着杯沿。
她蹙眉看着菜单价格的模样,像极了迷路在糖果屋的孩子。
当听见她轻声向服务生确认价格时,我注意到她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钉忽然停了摆动。
在她准备起身的瞬间,我朝候在一旁的服务生抬手:
“这位小姐的账单记在我的会员卡上。”
“不用,不用”她转过来的脸上写满惊慌,连拒绝都带着江南水汽般的柔软。
我示意服务生先去准备,而后将糖罐往她那边推了推:
“我这张卡每天额度1000块,不用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