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来清除异己巩固王权的最锋利的武器。
“而他们,”司徒瑶又拿起了那两枚造型独特的“主教”(bishop)。
“他们是‘象’。”
“他们永远都只会走在黑白分明的斜线上。用一种你看不见的方式穿梭在整个棋局之中。”
“他们是姐姐的眼睛,也是姐姐的头脑。”
她将那两枚棋子放在了王与王后的两侧。
安然看着那两枚棋子心里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她想起了那无处不在的监控,想起了那可以监听一切的手机,也想起了那把被植入了微型传感器的杜波特。
那些就是司徒瑶的“象”。
是她用来窥探人心掌控一切的最隐秘的手段。
“至于他们,”司徒瑶的手指,最后落在了那两枚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骑士”(Knight)上。
“他们是‘马’。”
“他们不走寻常路,是整个棋局里唯一的变数。”
“他们是姐姐的秘密武器。”
她将那两枚棋子放在了车与象之间。
安然看着那两枚棋子心里又是一沉。
她想起了那个因为得罪了司徒瑶,而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身败名裂的文化局副局长。
也想起了那个在新闻发布会上,被司徒瑶用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彻底地在时尚圈里“消失”了的造型总监。
那些就是司徒瑶的“马”。
是她用来惩罚所有“不听话”的人的,最残忍的手段。
安然的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将所有人的命运都当做一场游戏的棋子随意地摆布,掌控的女人。
“那……他们呢?”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安然那早已失去血色的唇瓣间轻轻地溢了出来。
她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指,指向了棋盘上那些密密麻麻地,排在最前方的八枚最渺小,也最不起眼的小兵。
司徒瑶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她的嘴角便缓缓地勾起了一个充满了不屑与轻蔑的冰冷微笑。
“他们?”
她伸出手,随意地拨弄着那些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小小的士兵。
“他们什么都不是。”
“他们只是为了保护王与王后而存在的炮灰。”
“是姐姐用来试探敌人,消耗敌人,最廉价的工具。”
她看着安然,那双漂亮的凤眼里闪过冰冷的杀意。
“当然,”她顿了顿,“……如果他们之中有哪个不长眼的,妄图想要伤害到我的王后,”
她伸出手,毫不留情地将其中一枚小兵从棋盘上扫了下去。
那枚由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棋子,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那就只能,被姐姐亲手清理掉了。”
安然看着地上那堆已经变成了碎片的白色玉石。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摊主大叔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和老奶奶那搬走了的瓦房。
“姐姐……”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恐惧,“那…那如果兵走到了底呢?”
她还记得小时候爸爸教她下棋时说过的话。
“然然,你要记住,兵,是整个棋盘上最弱小的棋子,但也是最有潜力的棋子。”
“因为只要它能一步一步地走到对方的底线,”
“……它就能变成除了王之外的任何一个它想变成的棋子。”
“甚至是王后。”
“是吗?”司徒瑶看着她那双充满了期盼和希冀的湿漉漉的眼睛,缓缓地笑了。
那笑声很轻,也很柔。
却又带着一种残忍。
“我的然然,”
“……你是不是又忘了?”
“……在这个只属于姐姐一个人的棋盘上,”
她看着安然的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安然的唇瓣。
“……王后…永远都只会…也只能…有你一个。”
“所以,”
她缓缓地低下头,在那片柔软的带着草莓香气的甜美的唇瓣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充满了占有意味的吻。
“……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了,好吗?”
“现在,”
她微微地退开了一些,用那双幽深的凤眸,看着怀里这个已经被自己彻底地掌控了的女孩。
“……该你了,”
“我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