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将她和那三个男人隔绝开来。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高挑得过分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腰带一丝不苟地束在腰间,勾勒出惊人的腰臀比。
风衣之下,是笔挺的西装长裤和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明明只是一个人,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一头如墨的黑色长发,顺滑地披在肩后,没有任何烫染,却带着一种冷冽的光泽。
安然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那是一张堪称完美的脸,皮肤冷白,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的唇线清晰而冷硬。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瞳孔的颜色很深,像两潭化不开的寒冰,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看着地上哀嚎的光头男人,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高冷,莫测。
这是这个女人给安然的第一个印象。
“滚。”
一个字,从她那菲薄的嘴唇里吐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感,冷得像冰碴子。
另外两个酒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酒醒了一半。
他们看着自己老大那只以诡异角度扭曲的手腕,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气场强大到可怕的女人,连句狠话都不敢放,扶起光头,屁滚尿流地跑了。
巷子里,瞬间又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安然和这个不知名的女人。
女人缓缓转过身,那双冰冷的眸子,终于落在了安然的身上。
当看清安然那张泪痕未干、惊魂未定的小脸时,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为人察觉的波澜。
她朝安然走近了一步。
安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跳得飞快。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救了她的女人,让她感到一种比刚才那三个流氓更甚的……压力。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停下了脚步,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疏离的冷感:“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安然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还有些发颤,“谢……谢谢你。”
“举手之劳。”女人淡淡地说,她的视线在安然怀里的琴盒上停留了一秒,又移回到她煞白的脸上,“你住在这附近?”
“嗯……嗯,前面不远就是。”
“我送你回去。”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啊?不,不用了,太麻烦您了……”安然连忙摆手。
女人却不理会她的拒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有穿透力一般,让安然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她只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小声地“哦”了一声。
女人似乎对她的乖巧很满意,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带着安然走出巷子,来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正安静地停在不远处,与这片破败的旧街区格格不入。
车内的暖气很足,驱散了安然身上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冷冽不知名的香气,很好闻也很有……侵略性。就像车主本人一样。
“司徒瑶。”
在安然报出自己的公寓地址后,正在开车的女人突然开口。
“啊?”安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司徒瑶目视着前方,语气平淡地补充道。
“哦哦!我叫安然!安全的安,然后的然!”安然连忙自我介绍,生怕慢了一秒就是不礼貌。
她这个有些呆萌又有点傻乎乎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受惊后急于讨好主人的小动物。
司徒瑶通过后视镜,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色又深了几分。
车子很快就到了安然的公寓楼下。
“谢谢你,司徒小姐,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安然抱着琴盒下了车,对着车窗再次鞠躬道谢。
司徒瑶降下车窗,递过来一张名片,名片的材质很特殊,入手微凉。
“上面有我的电话。我是医生,如果你今晚回去后,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打给我。”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而专业。
“好的好的!”安然双手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和一个名字:司徒瑶。没有头衔,没有地址,简洁得过分。
“快上去吧,外面冷。”司徒瑶说完,便升上了车窗。
安然抱着琴盒,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公寓楼。
黑色的宾利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地停在楼下的阴影里。
车内,司徒瑶看着那个淡粉色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脸上那层万年不化的寒冰,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然龟裂。她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今晚音乐会的舞台,聚光灯下,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粉发少女,正闭着眼,沉醉地拉着大提琴,圣洁而美好。
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摩挲着照片里少女的脸颊,动作温柔得近乎诡异。
那双冰冷的凤眸里,翻涌着压抑了许久的、近乎疯狂的偏执与占有欲。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仿佛情人间的耳语,又带着一丝捕猎成功的战栗。
“安然……我的……金丝雀。”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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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存书昂( ?? ﹏ ?? )
你们的阅读是我最大的动力(?i _ i?)
有想看然然的番外可以进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