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拎着个破损的硬盘盒，站在祖宅门口时，指尖还沾着点灰尘。
硬盘是她中午去沈氏集团附近买咖啡时，在垃圾桶里捡到的。
黑色外壳摔得变形，接口处还沾着咖啡渍，侧面贴着的标签上，隐约能看到“沈氏集团-财务”的字样——是沈万山公司的硬盘。
“你捡个破硬盘回来干嘛？”陆衍刚从阁楼下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眉头微挑。
“这是沈万山公司的。”沈知意把硬盘递过去，语气有点急，“我看标签没撕，外壳虽然坏了，说不定里面还有用，你能不能……”
她没说完，却满眼期待地看着陆衍——她知道陆衍会修旧物，说不定也能修硬盘。
陆衍接过硬盘，指尖摩挲着变形的外壳：“硬盘摔坏的是物理结构，还是磁头？得拆开看看。”
他转身走进客厅，从工具盒里翻出一套微型螺丝刀，还有放大镜：“你先坐着，我试试，不一定能修好。”
沈知意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把硬盘放在铺了软布的茶几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古董。
陆衍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硬盘外壳的破损处，又轻轻晃动硬盘，听里面的声音。
“外壳变形，但没伤到内部磁头。”他拿起微型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拧开硬盘底部的螺丝，“运气好的话，数据还能恢复。”
沈知意凑过去看，硬盘内部的金属盘片露出来，表面光滑，没有明显划痕，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你以前还修过硬盘？”她好奇地问，看着陆衍熟练地拆卸零件。
“在部队时，帮通讯兵修过损坏的存储设备。”陆衍没抬头，指尖捏着细小的零件，“原理和修旧物件差不多，都是先排查故障，再针对性修复。”
他拿出一个小巧的硬盘转接器，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又用导线把修复中的硬盘和转接器连起来。
“现在试试能不能读取数据。”陆衍打开电脑上的数据恢复软件，点击“扫描”按钮。
软件界面上跳出进度条，从0%慢慢往上跳，客厅里只剩下鼠标点击声和进度条的提示音。
沈知意的心跳跟着进度条的速度变快，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要是能恢复数据，说不定能找到沈万山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
“10%……30%……”陆衍念着进度，指尖在键盘上敲击，随时准备处理可能出现的错误。
当进度条跳到60%时，软件突然弹出“数据碎片发现”的提示，屏幕上出现了一些零散的文件名称。
“有戏！”陆衍眼睛亮了些，调整软件参数，“这些是被删除的文件碎片，只要能拼凑完整，就能看到内容。”
沈知意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上的文件碎片一点点被拼凑。
过了大概十分钟，第一个完整的文件跳了出来——是一份“资产转移记录表”。
“这是……”沈知意指着屏幕，声音发颤，“沈万山把公司的钱转到他儿子名下的账户了？”
表格里清晰地记录着转账时间、金额，还有收款账户的信息，收款人名栏写着“沈浩”——是沈万山的儿子。
“不止。”陆衍滑动鼠标，打开另一个文件，“还有这个，伪造的亏损报表。”
报表上的营收数据被刻意调低，成本费用却虚高，最后算出“亏损500万”的结果，备注栏还写着“用于申请政府补贴”。
“他竟然伪造亏损！”沈知意气得攥紧拳头，“公司本来就因为他挪用资金濒临困境，他还想骗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