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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再次迎来晋封(1 / 2)

嘉妃丧仪的素白尚未褪尽,景阳宫偏殿便传来了惊天消息——与金玉妍同出玉氏一族、同住一宫的韵常在,竟在深夜服毒自尽。案头只留下一纸寥寥数语的绝笔,字面上皆是对嘉妃的感念与追随之意,可那笔锋间的仓促与决绝,却让人心生疑窦。

消息传开时,后宫正沉浸在嘉妃离世的余波里。金玉妍生前育有四阿哥永珹、八阿哥永璇、九阿哥永瑭三位皇子,膝下子嗣兴旺,曾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嫔之一,如今骤然离世,本就引得各方揣测,此刻再添上韵常在殉主之事,顿时让沉寂的议论声如潮水般再起。

韵常在与金玉妍同宗同源,皆是玉氏进贡的女子,入宫后便一同居于景阳宫。在外人看来,两人既是同乡又是同族,理应亲厚无间,可后宫中人谁不清楚,这对玉氏姐妹实则面和心不和。金玉妍性情张扬,一心想凭借玉氏势力与皇子稳固地位,从未将出身稍逊的韵常在放在眼里,平日里虽未明着苛待,却也处处透着尊卑之别;韵常在也不是单纯的,也是野心勃勃,从未真正依附金玉妍,两人在宫中各守一方,看似和睦,实则疏离得很。谁也未曾想过,嘉妃一死,这个素来与金玉妍不合的韵常在,竟会选择以殉主的方式落幕。

宫人发现韵常在时,她身着一身素净的青色旗装,端坐在梳妆台前,发鬓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施了淡淡的脂粉,面容平静得仿佛只是沉沉睡去。唯有枕边那半盏残留着苦味的药碗,以及她指尖攥得发白的绢帕,昭示着她赴死时的决绝。

“这可真是奇了!”春禧殿的廊下,几个正在修剪花枝的宫女压低了声音议论,“韵常在和嘉妃娘娘虽是同族,可平日里谁看不出她们面和心不和?嘉妃娘娘在世时,何曾真正抬举过她?如今倒好,竟甘愿殉主,这唱的是哪一出?”

“谁知道呢!”另一个宫女撇了撇嘴,手里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枯枝,“许是玉氏那边给了压力,嘉妃娘娘一死,她在宫里没了依仗,又怕被皇上迁怒,索性一死了之,还能落个忠烈的名声。”

景阳宫的宫人们更是人心惶惶,几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小太监聚在角落,声音里带着后怕:“咱们娘娘走了还没几日,韵常在就跟着去了,这景阳宫怕是要凉了……说起来,韵常在这些日子总爱独自发呆,前几日还问过奴才,‘人死了,能不能一了百了’,当时奴才还以为她只是伤心,没成想……”

“你们说,会不会是韵常在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一个胆子稍大的宫女压低了声音,“嘉妃娘娘的死本就蹊跷,韵常在又是一个宫里住着的,保不齐撞破了什么,才被逼得走投无路?”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噤声,纷纷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生怕被人听了去。

景仁宫的偏殿外,几个资历深厚的宫女正守着门户,也在低声议论此事。“无子嗣、无家世,又和嘉妃面和心不和,这样的人,按说该想着如何自保才是,怎会殉主?”领头的宫女皱着眉,“再说嘉妃娘娘刚没,四阿哥就被过继,韵常在这时候自尽,未免也太巧了些。”

“依我看,怕是为了玉氏的颜面。”另一个年长的宫女叹了口气,“两人同出玉氏,嘉妃失势而亡,韵常在若独活,既怕在宫里受委屈,又怕被玉氏问责,倒不如殉主,既保全了玉氏的体面,也给自己留了个体面的结局。”

钟粹宫的宫女们则更关注后续的恩宠,“不管她是真心殉主还是走投无路,皇上的旨意才真是让人看不懂——竟破例追封她为韵嫔,按嫔位治丧!”一个年轻的宫女满脸艳羡,“她生前不过是个末等常在,连皇上的面都少见,如今一跃成为嫔位,这可是大清后宫史上头一遭的越级追封,真是死得值了?”

“值不值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旁边的宫女冷笑一声,“嘉妃娘娘的丧仪办得那般简单,四阿哥被过继,如今却给一个殉主的常在追封嫔位,皇上的心思,真是比宫墙还深,半点也猜不透。”

这话不假。韵常在无子嗣、无家世,仅凭一场殉主之举,便从末等常在一跃成为嫔位,这般殊荣,确实罕见。朝臣们听闻此事后,更是一头雾水。先前嘉妃因“病逝”离世,丧仪简素得不合常理;紧接着四阿哥被骤然过继给履亲王,断了继承大统的可能;如今又对一个与嘉妃面和心不和的低阶嫔妃格外恩宠,这一连串的举动,让朝堂上下都摸不清皇上的真实意图。

养心殿内,弘历正手持韵常在的绝笔,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那纸上的字迹娟秀,寥寥数语写尽了“感念嘉妃提携之恩,愿随君而去”,可弘历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这字里行间的勉强。他并非感念韵常在的忠心,只是金玉妍的背叛让他心中憋闷不已——这个外族女子,利用他的宠爱,勾结玉氏,玩弄权术多年,若不是为了皇家体面与邦交安稳,他绝不会这般轻易处置她。

而韵常在的自尽,恰好给了他一个契机,也解了他的后顾之忧。这宫墙之内,人人皆为名利算计,难得有这般“愚忠”之人,即便这份忠心掺了水分,也不妨碍他借题发挥。追封她为嫔,既是做给世人看,彰显帝王的宽仁厚待;也是做给玉氏看,安抚其情绪,毕竟金玉妍已死,再苛待同宗的韵常在,恐惹玉氏不满;更重要的是,借此安抚宫中那些仍在观望的宫人——无论如何,忠心二字,总归是能得些体面的。

“皇上,履亲王那边已递了折子,谢皇上将四阿哥过继膝下,愿悉心教养,承袭爵位。”李玉躬身禀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生怕触碰到他的逆鳞。

弘历“嗯”了一声,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知道了,让礼部按规矩办便是。”

四阿哥永珹被过继之事,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野上下激起千层浪。金玉妍育有四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三位皇子,其中四阿哥最为年长,早已暗中聚集了一批依附的朝臣,本是储位的有力竞争者。如今四阿哥被过继旁支,彻底断了继承大统的可能,那些先前依附于他的朝臣,皆是见风使舵之辈,短短几日之内,便纷纷改换门庭,昔日围绕在四阿哥身边的势力,顷刻间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

钟粹宫的偏殿内,纯嫔苏绿筠正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方素色帕子,反复摩挲着,指腹早已被磨得发热。她与婉贵人陈婉茵同住一宫,平日里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此刻心中的忧虑,让她连身旁陈婉茵偶尔传来的翻书声都觉得心烦。窗外的秋菊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瓣在秋风中摇曳,香气袭人,可她却全然无心欣赏,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忧虑。

“娘娘,三阿哥那边已经回话了,说定会谨记娘娘的教诲,安分当差,绝不惹是生非。”贴身宫女可心轻声禀报,将一杯温热的参茶递到她手中。

苏绿筠接过茶盏,却并未饮用,只是任由温热的触感透过瓷杯传到指尖,长长舒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那就好,那就好。”她抬手按了按眉心,眼底满是惶惑,“你说这皇上的心思,怎就这般难测?四阿哥虽是嘉妃所出,可也是他亲生儿子,还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是“贵子”,皇上怎么说过继就过继,连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可心劝慰道:“娘娘放宽心,三阿哥如今愈发稳重,皇上也是看在眼里的。再说有娴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帮衬着,三阿哥定然不会有事。”

“娴贵妃固然聪慧,可帝王心术,哪里是旁人能猜透的?”苏绿筠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谨慎,“永璋是我唯一的指望,若是他也被出继旁支,我这后半辈子,可就真的无依无靠了。”她顿了顿,将茶盏放在桌上,语气愈发郑重,“你再去给三阿哥传个话,让他不仅要安分,还要多替皇上分忧,差事办得稳稳当当的。如今嘉妃刚没,四阿哥被过继,正是敏感时候,让他千万收敛锋芒,别给皇上留下话柄,要让皇上看看,咱们永璋不比任何阿哥差。”

“是,奴才这就去。”可心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三阿哥永璋正在书房内练字。窗外天色沉沉,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手握狼毫,笔尖在宣纸上缓缓游走,写的正是《论语》中的“克己复礼”。

听闻额娘的传话,永璋的笔尖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乌黑的圆点,破坏了整幅字的规整。他放下毛笔,望着窗外雨雾中的宫墙,心中五味杂陈。四阿哥被过继的消息传来时,他既震惊又惶恐,深知额娘的担忧并非多余。这些年,他因在孝贤皇后死后表现不当,又因为自己的额娘的原缘故,一直不受皇上待见,若不是这些年额娘谨慎行事,娴贵妃暗中照拂,他怕是早已被皇上厌弃。

如今嘉妃离世,四阿哥失势,后宫与前朝的势力格局正在悄然变动,这既是危机,也是机遇。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向皇上证明自己的价值,绝不能重蹈四阿哥的覆辙。

“阿哥,娘娘又传话来了,让您多替皇上分忧,把差事办得稳妥些,千万别露了锋芒。”小厮进来禀报,语气恭敬。

永璋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知道了,你告诉额娘,儿子定不会让她失望。”他重新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笔尖在宣纸上落下工整的楷书,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用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惶恐与决心,都融入这笔墨之中。

几日后,雨过天晴,紫禁城的琉璃瓦被冲刷得一尘不染,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娴贵妃甄嬛身着一袭宝蓝色绣暗纹的旗装,缓步走进养心殿。殿内烛火通明,弘历正埋首于奏折之中,眉头微蹙,神色略显疲惫。

“皇上,臣妾前来汇报本月后宫用度明细。”甄嬛屈身行礼,声音温婉平和,如同秋日的流水。

弘历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示意她起身:“呈上来吧。”

李玉连忙上前,接过甄嬛手中的账册,恭敬地递到御案上。弘历快速翻阅着,目光扫过各项开支,时不时提笔批注几句。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半晌,弘历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后宫用度还算规整,你办事,朕放心。”

“谢皇上信任。”甄嬛再次行礼,顺势提起正事,“皇上,嘉妃丧仪已过,按祖制,谥字追尊之事,还请皇上示下。”

提及嘉妃,弘历脸上的疲惫瞬间被怒火取代,他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嘉妃就以妃位入葬即可,不再追封。”这个外族女子,欺骗了他这么多年,利用他的宠爱为玉氏谋利,甚至暗中勾结李尹,妄图干涉朝政,若不是为了皇家体面与邦交安稳,他岂会让她这般轻易离世?

甄嬛心中早有预料,却依旧屈身劝道:“臣妾有一言,还请皇上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