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高曦月连歇息都顾不上,一路跟着富察琅嬅回了长春宫。还没踏进正殿门槛,她就急切地喊道:“娘娘!难道就这么让海兰搬出去?她这分明是故意的!”
富察琅嬅脱下外面的貂皮大氅,素练连忙上前接过,又挥手让殿内的宫人都退下,只留下高曦月一人。她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你也太着急了。不过是搬个宫,有什么可慌的?”
“娘娘您还不明白吗?”高曦月走到她身边,声音里满是急切,“臣妾还以为海兰被臣妾磋磨了几日,已经转了性,不敢再跟娴妃来往,没想到她竟在千秋宴上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借着贺礼讨了皇上和太后的欢心,还顺理成章地要搬出去,她这是要去投奔娴妃啊!”
富察琅嬅放下茶杯,伸手拍了拍高曦月的手,语气带着安抚:“别生气,由着她去。再怎么折腾,她也只是个常在,恩宠远远比不上你。你忘了,自皇上登基后,娴妃住的延禧宫偏僻破败,皇上统共才去了两三回?海兰就算搬去延禧宫,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且安心,后宫里,最得皇上信任的,始终是你。”
高曦月听了这话,心里的火气才稍稍压下去,却还是嘟囔着:“可臣妾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富察琅嬅没再理她,只是看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海兰和娴妃,最好别给她惹麻烦,否则,她这个皇后,也不是好说话的。
另一边,海兰刚回到咸福宫,皇后宫里的太监就来了,传旨让她即刻搬去延禧宫。海兰又惊又喜,连忙让贴身宫女收拾东西。不过半个时辰,她就提着简单的行李,快步往延禧宫走去。
刚到延禧宫门口,就看见甄嬛站在院子里等她。此时的延禧宫虽依旧简陋,却比之前干净了许多——落叶被扫成了堆,墙角的杂草也除了,连窗纸上都换了新的。甄嬛穿着一身月白色宫装,笑着走上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妹妹,可算把你盼来了。”
海兰看着甄嬛,眼眶瞬间红了:“若不是姐姐教我的那些话,嫔妾今日也没法脱身。”
“傻丫头,”甄嬛拉着她的手,走进正厅,“这都是你自己争气。你在宴上说的那些话,既合了祖训,又捧了皇后,皇上自然会应允。以后啊,你就住在这延禧宫,咱们姐妹俩作伴,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惢心端来两碗热汤,笑着说:“海常在,这是小主特意让小厨房给您煮的鸡汤,您快尝尝,补补身子。这些日子在咸福宫,您肯定没吃好。”
海兰接过汤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她看着甄嬛温和的笑容,又看了看满殿的暖意,忍不住落下泪来:“姐姐,谢谢您……以前在咸福宫,我总觉得日子没盼头,现在到了这儿,才觉得像是有了家。”
甄嬛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满是真诚:“以后延禧宫就是你的家,有我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咱们姐妹同心,在这后宫里,总能好好活下去的。”
窗外的风还带着凉意,殿内却温暖如春。海兰捧着热汤,看着眼前的甄嬛,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定要跟着姐姐,好好做事,再也不做那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