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到底该谁可怜谁？
要是这人现在从他的身上起来跪在一旁，摆出可怜兮兮的姿态，这话或许还有几分可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手仍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
“不行。”君王板起面孔，态度坚决。
齐岁动作一滞，急切地追问：“为什么？”
秦念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想吗？但是现在不行。齐岁难受他也难受啊，早知道是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起这个头的！
“悖理。”
齐岁惊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秦念的眼睛。这个称呼，除了在梦境中听闻那个怪物喊过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秦念连耳尖都染上绯色。他不自在地别过脸，道：“那样做我会染上你的污染，会被看出来的。”
这个世界有种存在，名叫做神眷者。世人都说他们是被神明赐福的人，所以才不被狂潮污染。
但事实却很讽刺，神眷者不被狂潮所污染，是因为他们是另一种污染更加纯粹的容器。
当一个人的本质已被污染彻底重塑，便再难从生理上称之为人类。齐岁那颗已经被奇怪黑色方块取代的心脏就是如此，就连秦念自己，身体早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之间进行亲密接触的话，对气息敏感的人确实会察觉，这对他们最近要进行的碟中谍计划极其不利。
齐岁听懂了。
这一个月的观察让他明白，在秦念的计划面前，任何东西都要让步。他还不至于愚蠢到在这件事上挑战对方的底线。
他现在只需要乖乖服软，反而能够在限度之内获得更多的好处。
“我明白了。”他轻啄着秦念的唇瓣，“那帮帮我总可以吧？这般小小的恳求，仁慈的您总能满足？”
这人总在他面前装得如此乖巧可怜，这怎么能让秦念不心软？即便知道这是齐岁惯用的伎俩，但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见君王轻轻颔首，齐岁立刻展露笑颜，捏了捏丰腴的大腿，用最无辜可怜的语气问道：“用这里可以吗？”
秦念：“……啊？”
见君王没有明确反对的意思，齐岁便自顾自地开始，留秦念一人望着摇曳的帐顶茫然失措。
秦念突然感到了一丝荒谬。
这人不是乡下出身吗？究竟从哪儿学来这些花样？难道是残存记忆里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底都看见了什么啊？！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对这种人心生怜悯！
伟大的永恒之王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