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岁干巴巴的解释后,云中鹤终于将这错综复杂的一切捋顺了。
原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命儿姑娘”,所有令他魂牵梦萦的惊艳与悸动,竟都源于眼前这位魔教教主的男扮女装。
一想到那般绝色竟是个男子,云中鹤心头不由得涌起强烈的惋惜,但紧随其后的,却是如释重负的庆幸。
还好还好,他可没有那龙阳之癖。
回过神来,云中鹤又为自己方才不过脑子的冲动质问后悔不迭,肠子都快悔青了,生怕齐岁这个小心眼又记仇的七皇子会因此报复他。
不过骂人禽兽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若真要报复,他也只能认下。
硬着头皮熬到误会解除,云中鹤这才讪讪地道明了真正来意,求解药!
听着云中鹤心有余悸地复述齐岁是如何用奇毒控制他,以及毒发时如何痛苦时,秦念不禁疑惑地转向齐岁,挑眉问道:“等等,功效如此奇特刁钻的毒药,我都未曾见过,你从哪里弄来的?”
提到这个,齐岁忍不住偏过头,试图掩饰嘴角那压也压不住的笑意。
他凑到秦念耳边,用在场三人都能清晰听到的“窃窃私语”道:“其实第一次喂下去的,就是一颗裹了层糖衣的山楂丸。他后面所谓的毒发,都是我让人趁他不注意,下在茶水里的毒,一次性的,吓唬他而已。”
齐岁尚还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僵硬,忍住不笑出声。
但秦念可就毫不客气了!
“噗——哈哈哈……哎哟……哈哈哈……”
先是压抑不住的低笑,随即变成了畅快淋漓的放声大笑,清越的笑声瞬间穿透楼阁,回荡在长廊之间。
秦念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上气,整个人倒进齐岁怀里,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拍着齐岁的肩膀:
“你、你这家伙,哈哈哈……坏得很呐!简直、简直深得我真传,有我一半的功力了!哈哈哈……”
他这肆无忌惮的嘲笑,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呆立原地的云中鹤。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功效神奇的奇毒!
那让他提心吊胆,日夜忧惧,不得不为齐岁卖命一个月的痛苦折磨,竟然全都源于一颗——糖!豆!
他,云中鹤,行走江湖十六年,被一颗糖豆彻头彻尾地骗了!
道心,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打发走了世界观重塑,还有些魂不守舍的云中鹤,秦念便被齐岁半是央求半是强硬地拉着,一同去见了大将军江凛。
出乎秦念意料的是,他这位前朝遗孤非但未曾受到任何刁难,反而被江凛奉若上宾,态度之恭敬,言辞之感激,甚至远胜过对待一旁的齐岁。这弄得秦念一脸困惑,完全搞不清唱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