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道理?在他的地盘上大肆破坏,好不容易用几句好话将他请出来,结果就这!?半点反应都不给,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沉得住气了吗?
他重重冷哼一声,声音在洞中回荡:“两个无礼小儿,还不速速报上名来?难道还要老夫亲自相请不成?”
对上老者那双如同孩童闹脾气般的眼睛,齐岁将软剑归鞘。因左手执着火把不便行礼,他便直接站立着,声音清越:“在下齐晏如。”
“江南秦命泽。”秦念倒是礼数周全地抱拳行礼,但透露的信息与前一位相差无几,除了姓名之外,最多添了个籍贯。
老者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双手抱胸道:“怎么?连师门都不愿报上,莫非是怕老夫去告状不成?”
“哎,前辈言重了。晏如兄家门复杂,不便透露。至于在下嘛……”秦念先前轻松的语气忽然染上几分落寞,“早已被逐出家门,断绝了关系,再说那些往事,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姓齐,还“家门复杂不便透露”,老者心念电转,立刻想到了皇室。但这世上姓齐的又不止那一家,倒也说不准。不过他还是暗自留了个心眼。
这么一听,两个年轻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后面那个更是听起来经历了不少波澜。
“油嘴滑舌。”老者嘴上虽这般说着,但秦念的说话方式着实让人舒坦,三言两语间,他的怒气已然消了大半。
“老夫贺临,嘶——”他摸了摸下巴,“那些人好像给老夫取了个绰号,叫‘顽石老人’,不过这个外号一点都不称我。你们叫我前辈便可,只要别加上那个‘老’字。”
洞中火光跳跃,将贺临那张童颜映照得忽明忽暗。齐岁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眉头微蹙。
贺临……这个名字为何这般耳熟?仿佛在何处听过。
以他的身份,自然阅览过天机阁内部对当今江湖人士的详尽记载。若是真在其中见过这个名字,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断不会忘记。但这般年纪的老前辈,成名之时天机阁尚未成立,名录中没有记载倒也合理。
既然如此,他又是在何处听说过这个名字?齐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老者那件五彩斑斓的百衲衣上,总觉得这里有些线索。
贺临那双精明的眼睛一扫,将齐岁瞬间迟疑收入眼底。他忽然咧嘴一笑,转向秦念,语气变得意味深长:“秦小友,你既能破解老夫这最后一关,可见机关造诣不凡。”
他踱步向前,腰间的酒葫芦随着动作晃动,“按道理,无论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打开这最后一扇门,老夫半生感悟所着的武功秘籍,就该归你所有。”
秦念闻言,背在身后的手一握,这般夸奖的话语,听起来可不太对劲。这般孩子气、还明显记仇的人,断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破坏机关之过。
果然,下一刻贺临面色骤沉,原本带笑的眼睛瞬间凝起寒霜。
“但是!”他声音陡然提高,在洞中激起回响,“给不给,还不是老夫说了算?!”
老者袖袍一甩,带起一阵劲风:“你们毁我机关,坏我心血,还妄想得到秘籍?能让你们完完整整地走出去,就算是老夫大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