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自以为自己的行为表现的已经足够明显了,但即便如此,这个人总是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向他确认相同的问题。
“我可是恶魔啊,”尾音上扬的语调像羽毛搔过耳朵,秦念故意用犬齿磨蹭少年泛红的耳垂,“期望恶魔不欺骗,小岁还真敢想呢。”
感受到环在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他恶趣味地拖长音调:“如果我说不——”
“唔!”
那个单音节还未落地,齐岁扣住他的后脑凶狠地吻上来。温热的掌心贴着恶魔冰凉的颈侧,像是要把那个可怕的假设连同氧气一起堵回去。
还不够,仅仅是一个假设,齐岁都不愿意听。他轻咬着秦念的唇瓣,撬开他的齿关,肆意地做他想要对恶魔做的一切。
像是把所有的不安一股脑地倾泻出来,无论是来自情感上的不确定,还是为对来局势的迷惘。无论如何,他都能在秦念的身上找到安定。
恶魔没有推开他,秦念温顺地被齐岁拥入怀中,闭着眼睛任由他的探索,这毫无疑问地助长了某人的气焰。
齐岁的手揉捏着秦念的大腿,撩开衣服摸向了尾巴根,听着恶魔口中溢出的轻哼,更加的变本加厉。
当他终于退开些许时,两人唇间拉出暧昧的银丝。齐岁的眼底浮着水光,用额头抵住恶魔的犄角轻蹭。
“假设也不行,”染着情欲的嗓音委屈得发颤,“我不想听。”
齐岁不会接受他不想听的答案。看似给了秦念选择的自由,实则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路可走。
至于其他的路?他会把其他的路都拆掉的。
秦念忽然低笑起来,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恶魔的红瞳水光潋滟,唇瓣因为充血红得艳丽,整个人漂亮得要命。
他放任自己整个重量压向齐岁,带吐息喷洒在颈间:“喜欢,当然是喜欢。无论问多少次,我的回答只会有……”
尾音消失在重新交叠的唇瓣间。窗上倒映着沙发上纠缠的身影,齐岁的手掌顺着恶魔尾椎的曲线下滑,在触及敏感尾根的瞬间,秦念喉间溢出的呜咽被他用舌尖卷走。
最先是谁开始脱对方衣服的,已经不清楚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时,齐岁只记得他痴迷于秦念身体的一切,那艳丽张扬的脸,扭曲的羊角,性感的喉结,饱满的胸肌,富有韧性的腰,丰腴紧实的大腿,肥厚的尾巴尖……
哪里他都喜欢,这个在战场成为嗜血噩梦的恶魔,此刻正为他绽放最动人的模样。通过这种方式的占有,让他不安的心得到了满足。
空调的运转声掩盖不了满室旖旎的响动,齐岁将脸埋进秦念汗湿的黑发间,突然想起了十一年前。
他看到亲人焦黑的遗体,已分辨不出谁是谁。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在那一刻就步入了死寂,余生空余仇恨和责任,但不是的。
他遇见了关心他的上司,爱操心的下属,那些喜欢他的人,他拯救的人……人格是在不断的经历中丰富和完善,他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极端,但总还是缺少了什么。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能够理解包容他,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关心,和他斗嘴,和他一起研究魔法,将他视为珍宝的恶魔。
恶魔的嘲讽中总是掩饰不住担心。当他奉上一颗破碎的心,把好的坏的部分展露出来时,秦念都全盘接受。
真是温柔得让他想要索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