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点点头，肯定道：“确实，我个人更喜欢用直接的手段解决问题，不过这个世界的人们需要补全的思想太多了。现在社会矛盾还没有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但没有思想基础，就算打起来估计很多人也不明白在打什么。人们还需要时间去准备。”
“说不定没有我的直接干涉，这个世界会有更有趣的发展呢。”
秦念的目光投向窗外，阳光被树叶切割成细碎的光阴，洒在他的脸上。方叙白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有能力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方叙白刚想开口，又被秦念打断了。
秦念像是能够猜到他的心思一般，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笑眯眯道：“如果你是想让我讲智能体相关的课，去你的课上当一次特邀嘉宾可以。”
不等方叙白的回应，他就自顾自道：“那就这么定了！”
然而当秦念真正站在人工智能设计课的讲台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难得地愣住了。
可容纳五百人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连走廊上都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学生。阳光透过穹顶玻璃洒落，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期待与兴奋的神情。
他是不是被算计了？
正常而言，联邦大学的人工智能系也就四十出头的学生。但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将佐伊博士要亲自授课的消息传开。
不仅计算机系的学生倾巢而出，连隔壁物理系、数学系、生物信息系的学生都闻风而来，更别提那些冲着深泉集团掌权人名号前来的其他学科学生。于是方叙白一合计，直接把教室换成了大礼堂。
相比之下，他平日里的哲学课虽然在线观看人数惊人，但线下却从未出现过这般盛况。秦念眯起眼睛，总觉得被摆了一道。
“算了……”
懒得计较那么多，他轻叹一声，目光落在第一排的齐岁身上。齐岁身上穿着的是他选的衣服，白色的外套让这个阴沉沉的人看起来难得有了一些活力。
还有十分钟左右才上课，秦念从讲台上走下，来到齐岁身边：“把你之前设计的那个智能体调出来，今天我用你的那个模型作为例子讲课。”
齐岁当然没有任何异议，拿着笔记本电脑上了台，趁着他调试设备的空档，秦念自然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拧开水杯抿了一口。
他转头看向旁边局促不安的男生，脸上带上了阳光的笑容：“你就是程阳同学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之前用齐岁账号和你聊天的就是我哦。”
“秦、秦教授好！”程阳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秦念主动搭话，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他局促地解释道，“那天我也不知道是您在线，我还以为是齐岁。”
秦念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没有关系的哦。你们关系挺好的，齐岁的性格有些别扭，能有朋友我挺开心的。”
程阳捏着手指，心中的紧张消退了一些。这位两大集团的幕后掌控者，传闻中手段残忍的狠角色，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说话，相处起来也很轻松。
不仅是性格不错，人也长得漂亮，怪不得他和齐岁聊天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三句话不离秦念。有这样的老婆，不拿出来天天炫耀就是把齐岁给委屈到了。
不过秦念对齐岁的态度，总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包容感。程阳偷偷瞄了眼讲台上忙碌的身影，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阴郁冷漠的齐岁在秦念面前的模样，莫非会是只温顺的小绵羊？
“其实齐岁人挺好的……”程阳刚想解释，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