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借着这点微弱的光,再次摸出实验室。矿灯的光晕在空旷的环形石阶平台上只能照亮很小一片,四周的黑暗浓得化不开,仿佛随时会吞噬这点光亮。阴冷的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钻出来,吹得人后颈发凉。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石阶边缘湿滑,每一步都得踩实了。
好不容易下到平台,三个洞口沉默地矗立在眼前...
右边那个,刚见识过里面的“盛景”,是绝不能回头了。剩下左边和中间,黑得一模一样,都往外渗着阴惨惨的冷气。
“没辙了,”六爷看着两个洞口,“瞎选吧。”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来了主意,伸出拳头,“猜拳,快的很。你赢走左,我赢走中。”
这法子有点荒唐,但这节骨眼上,反倒干脆。我点点头,也伸出拳头。
“石头、砂锅、水!”
两人同时出手。他出的水,我出的石头。
“走中间。”六爷收回手,脸上没啥表情,拎着工兵铲,率先就朝中间那个洞口走去。
我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冷气,紧跟了上去。
洞口里先是窄,得侧着身子过。脚下不平,岩壁湿漉漉的。走了大概两三百米,通道似乎宽了点,能并排走两个人了。手电光晃过去,我猛地发现,两边原本粗糙的岩壁,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平整起来。
“六爷,你看!”我压低声音,手电光定在左侧岩壁上。
那上面,不再是天然的岩石纹理,而是出现了色彩黯淡、却依然能分辨出轮廓的壁画。用的颜料不知是啥,在手电光下泛着一种沉郁的光泽。画风极其古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蛮荒气息,绝对不是近代的,跟日军那些玩意儿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我们停下脚步,手电光仔细地在两侧壁画上扫过。上面画着些扭曲的人形,似乎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祭祀,天上挂着奇怪的星辰,还有一些完全看不懂的、像是文字又像是图画的符号。
这鬼地方,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建设和阿燕,你们到底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前面这黑黢黢的路,又他妈的通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