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哨所,指挥室。
半耳风尘仆仆地归来,他这次不是从门外进来的,而是直接从指挥室角落一个被厚重地毯掩盖的洞口钻了出来。
他身上带着一股泥土和某种甲壳虫类的特殊腥气,这是长时间在狭窄地下通道活动留下的痕迹。
“酋长,暗精灵的援军到了,人数大约一千,带队的是个新家伙叫‘裂魂’。”半耳一边拍打着皮甲上沾着的湿泥,一边快速汇报,“这家伙很不一样,他到了之后先是当众处决了几个自己人立威,然后就开始整理营地和查探周围的情况,一点没有进攻的意思。”
“裂魂……”楚天重复着这个名字,手指在粗糙的地图边缘摩挲着,“他没有立刻进攻的迹象?”
“没有。”半耳肯定地回答,“他们的营地防守严密,像是在准备长期围困。
而且我们通过一条靠近他们物资堆放点的蚁道听到了一些沉重的拖拽声和金属碰撞声,结合地面观察,他们应该运来了一些大家伙,像是包着铁皮的厚重冲车,估计是想用来对付我们的围墙或者吸引火力的。”
楚天点了点头,血刺那样的对手如同狂暴的野牛,虽然凶猛,但容易预测和对付。
而这个裂魂更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冷静,耐心,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告诉所有人,提高警惕,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开始。”楚天对传令兵吩咐道。
……
裂魂站在自己的营帐前,目光越过前方崎岖的地形,落在那座让他前任折戟沉沙的堡垒轮廓上。
这些天他亲自带领着最信任的斥候一起从多个角度观察毒牙哨所的外围防御,又仔细研究了血刺失败的所有战报,分析了每一次进攻受挫的原因。
尤其引起他注意的是那种类似火铳的武器,从幸存者的描述中,他初步判断这是一种类似矮人火铳但威力和攻击范围都要大得多的武器。
不过从描述上来看,这种武器的射程似乎有限,且在发射后需要时间重新装填。
“强大的防御,未知但显然威力巨大的武器,占据地利……”裂魂在自己的营帐内对着地图沉思,“即使有‘破城槌’冲车吸引火力强攻的代价也必然惨重,甚至可能重蹈覆辙。”
“强攻,是最愚蠢的选择。”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像是在对身边的副官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敌人以逸待劳,占据地利,拥有我们尚未完全了解的防御手段。将我们宝贵的兵力投入那道血肉磨盘,是对议会资源的犯罪。”
他否决了血刺那种蛮干的方式,他的风格是耐心,是计算,是寻找最微小的弱点,然后如同最精巧的锁匠般,一点点地撬开对方的防御。
“需要更聪明的方法……”裂魂的手指在地图上毒牙哨所的位置轻轻画着圈,“消耗他们的物资,疲惫他们的精神,寻找他们的补给线,或者制造他们必须出击的理由。”
他转身走向铺着巨大羊皮地图的桌案,地图上,以毒牙哨所为中心,周围散布着数个曾被楚天攻占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