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籍阁深处，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雨楠清冷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在林宸身上，又扫过他手中那张来不及藏起的暗黄残页，以及地上那本封面被啃食得惨不忍睹的古籍。
“我……”林宸大脑飞速运转，瞬间做出了决断。实话实说关于那小兽？太过离奇，且空口无凭，对方未必会信。他立刻微微躬身，脸上适当地露出几分慌乱和歉意，将残页下意识地往身后藏了藏，重点指向了那本被毁的书：
“楚师姐恕罪！我、我夜里听到这边有异响，担心是进了贼人或者有鼠患损坏典籍，就过来查看……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到这本书掉在地上，已经……已经变成这样了。我正想查看，您就过来了。”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目光诚恳，语气带着杂役弟子应有的惶恐。至于残页，他希望能含糊过去。
楚雨楠眼神中的怀疑并未完全消散，她上前几步，弯腰拾起那本被啃食的古籍，看着那清晰的齿痕和缺失的封面，眉头紧锁。
“鼠患？”她冷哼一声，指尖拂过那齿痕，“什么样的老鼠能有如此牙口？这分明是……”
她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再次看向林宸，尤其是他那只藏在身后的手。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林宸心中暗道不妙，正思索如何搪塞，楚雨楠却似乎失去了深究的兴趣，或许是那本书的惨状让她有了别的猜测。她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和警告：
“罢了！既然不是你损坏的，这次便不追究你。藏籍阁深夜间并非你该来的地方，这次是情有可原，下次再敢擅自乱闯，定不轻饶！现在，立刻回你的地方去！”
“是，多谢楚师姐。”林宸暗松一口气，连忙应声，保持着躬身的姿态，慢慢后退，直到转入书架之后，才加快脚步，迅速返回了自己的小杂物间。
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才彻底放松下来，手心竟然出了一层细汗。
那位楚师姐，看似骄蛮，却绝非蠢人，而且她似乎认出了那齿痕的来历？她最后的态度转变，透着蹊跷。
但此刻，林宸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手中的那张残页完全吸引了。
他点燃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在跳跃的灯火下，再次仔细审视这张神秘的残页。
材质非纸非帛，触手柔韧冰凉，边缘不规则，像是从某本更巨大的书册上强行撕扯下来的。上面那幅残缺的法纹图案，线条繁复、精妙，透着一股古老而诡异的气息。
他越看越是心惊。这法纹的复杂程度远超他之前所见，但其内在的“逻辑”却隐隐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熟悉。
“这种结构……”林宸眯起眼睛，用手指虚划着那些线条的走向和交汇点，“能量在此处的汇聚和发散方式……干涉？对！是干涉现象！”
一个现代物理学中经典实验的画面猛地闯入他的脑海——杨氏双缝干涉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