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啊……”
赞德伸手轻轻捏了捏你的脸颊，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你压下心头的不耐，任由他捏着：“所以……帮不帮我？”
“帮，当然帮。”他松开手，指尖在你鼻尖轻点一下，“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小没良心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你就这么在意小紫？”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立即否认。
“哦？”他挑眉，显然并不相信。
你正色道：
“他是上届参赛者，被改造成天使后失去了所有记忆。”
你将那枚封印着记忆的零件摊在掌心，“这里面装着他过去的全部。”
赞德瞥了一眼零件，神色若有所思。
“你们是搭档，总有办法让我接近他。只要接触到他本体，记忆就能恢复。”
“但恢复记忆意味着……”你轻声提醒，“现在的‘Z’可能会消失。”
“是吗？”赞德忽然笑了，眼底却看不出笑意，“我倒是很想看看，恢复记忆的小紫会是什么样子。”
你微微一怔：“这相当于抹杀现在的他。”
“嗯。”
“可你们不是搭档吗？”
“搭档？”他轻笑一声，转身望向远处的月色，“其实……也没那么熟。”
“他本来就不是‘Z’……”
夜风拂过，最后那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不知是在说服你，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也失忆了……你会……”
你愣了一下，指尖带着些许恼意缠上他垂落的发梢，轻轻一拽。
赞德顺着你的力道微微后仰，却低笑着任你动作。
“疼疼疼……”
“你不许忘。”你垂眸看着地面，声音很轻，“你发过誓的。”
你讨厌背弃誓言的人，更害怕他成为其中一个。
他握住你的手腕，指腹在你掌心轻轻摩挲：“这是在跟我撒娇？”
“没有。”你松开他的头发，别过脸去。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仰头望向月色，余光却始终描摹着你的轮廓。
你忽然抬头看他，赞德迅速移开视线，故作轻松地勾起嘴角。
“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在乎。”他轻笑一声，那笑意里带着几分自嘲。
看着他强撑的无所谓，你心口泛起细密的酸涩。
“赞德？”
他闻声看来。
你伸手抱住了他。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他轻轻将你拥入怀中，眼底闪过愉悦。
“在心疼我？”他的气息拂过你耳畔，声音轻得像夜风。
这一次，你没有否认。
你将脸颊贴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的心跳闭上双眼。
欺骗也罢，谎言也好，至少此刻相拥的温暖是真实的。
“对不起。”你松开他，向后退了半步，视线落在地面上，不再与他对视。
赞德向前逼近，指尖轻抚过你脸颊：
“别道歉……我不想听你的道歉。”他声音低沉，“至少，不要对我说。”
“好。”
“再陪我看会儿月亮吧。”
“好。”
“今晚月色真美。”
“嗯……”你终于抬眼，望进他含笑的眼眸，他看的一直都你。
“我知道。”
……
……
预赛结束后的第二夜。
在赞德的配合下，你们成功将紫堂真引至预定的地点。
你看准时机，手握那枚关键的记忆零件，猛地向他扑去。
然而紫堂真反应极快，一个利落的侧身便避开了你的动作。
“……又是你。”
他冷静的目光扫过你，随即落在赞德身上，带着审视。
赞德无所谓地耸耸肩，自然地靠近，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小紫～放轻松点嘛。”
“……你们？”紫堂真察觉不对，却已晚了一步。
“别紧张～头晕是正常的……”赞德话音未落，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零件已悄然触碰到了紫堂真的身体。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
“探寻记忆是天使的禁忌，赞德，你……”紫堂真话音戛然而止，正欲召唤武器的动作骤然僵住。
庞大的记忆如决堤洪流，轰然冲入他的脑海。
他怔在原地，瞳孔微微扩散，意识仿佛被瞬间拽入了另一个时空——
幻兽星的葱郁森林、年幼弟弟仰望他的目光、凹凸大赛中并肩作战的身影、那些曾如家人般重要的伙伴……
你看着紫堂真如同石化般僵立不动的模样，微微蹙眉，歪了歪头：
“他……不会傻掉吧？”
赞德也学着你的样子，歪头打量着昔日的搭档，语气里带着同样的困惑与一丝玩味：
“傻掉了可就麻烦了～”
在你们共同的注视下，紫堂真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看向你们，目光里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温和，与先前那位冷峻的Z天使判若两人。
“……你们……”他的声音温和，带着真诚的感激，“……谢谢。”
一旁的赞德却像是浑身不自在，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你无心寒暄，直截了当地切入核心：“上届大赛，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最终窥见了神使的计划。”紫堂真垂下眼睫，声音里浸透着岁月的沉重与怀念。
“秋……？”你想起雷狮也曾提及这个名字。
紫堂真点了点头：“ 裁决神使有读心的能力，所以我们将关键的记忆封印起来，藏在了迷宫星……”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他略微停顿，似乎在整理遥远的思绪：“我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秋的弟弟——金的身上。”
“决赛最终演变成我们四人之间的混战。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秋击败了所有人……赢得了冠军。”
“随后，我们见到了裁决神使。神使占据了秋的躯体，并将丹尼尔和我……改造成了天使。”
你沉默片刻，目光转向赞德——他曾试图诱骗你成为智慧神使的容器，而嘉德罗斯，亦是力量神使选中的容器目标。
“容器……”你低声重复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词。
赞德迎上你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毫不避讳地揭开残酷的真相：
“神使需要不断更换容器，来摆脱那些已被黑暗力量侵蚀的躯壳。”
“说些我不知道的。”你直视着赞德，语气平静却不容回避。
赞德耸了耸肩，抛出一个惊人的事实：“裁决神使，其实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