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德冲进院落的姿态像一头负伤的狼。他浑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却仍紧握重剑。
看到你们的瞬间，他眼中的杀气如冰雪消融，踉跄着半跪在少女身旁。
“...还活着。”他探脉的手指也在轻微颤抖，从怀中掏出的药剂瓶上沾满血迹。
液体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虹光，喂入少女口中时，你看见他指甲缝里嵌着的晶化碎片。
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晶化痕迹如退潮般消退。
赞德抬头看你时，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放心，死不了...”话音未落就咳出一口血沫，染红了他本就血迹斑斑的衣领。
你撕开衣袖为他包扎，布料摩擦伤口的声响让他肌肉紧绷。
“疼疼疼...你轻点...”他倒吸冷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金红色的眼睛在晨光中如同融化的金属。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你们在圣殿附近一处废弃石屋安顿下来已经是夜晚。
少女沉睡时，赞德靠在墙边检查伤口。你注意到他腰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正在缓缓地渗出黑血——那是被晶化的生物特有的毒素侵蚀的迹象。
月光透过石屋的裂缝照进来，在少女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你眼神停留在她眼角泪痣的位置，恍惚中少女的身影与三年前那个在厄流区送你野花的孩子重叠。
黑暗里弥漫着铁锈和血腥味，远处警报声断断续续地响着。
赞德靠在断裂的水泥管上，披风破了好几处，绷带渗出的血已经发暗。他低头摆弄着重剑，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有什么打算？”
你问完才注意到他肩膀又裂开的伤口。月光从天花板裂缝照进来，映得他半边脸发亮，另半边藏在阴影里。
他忽然笑了：“这麻烦事，看来你是...管定了~”语气轻飘飘的，眼睛却冷得很。
你们之间飘着血腥味，谁都没再说话。
你往前走了半步，靴子踩碎地上发光的晶粒。
“你不也一样？”嗓子有点哑，“嘴上说不掺和，每次还不是来救我。”
“我那是...”他话卡在喉咙里。
“是什么？”你逼近他，闻到他身上药味混着血锈的气息：“发善心？还是...看在我哥面子上？”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赞德的手指关节‘咔’地响了一声。他突然整个人往后靠进阴影里，只有眼睛还亮着：“小没良心的...救了你这么多次就这种语气对我~？”
“我知道这事很荒唐...”你抓住他手腕，摸到冰凉的脉搏：“被卷进这鬼地方，碰到这些破事...”
你的指甲几乎陷进他绷带里：“可这两天发生这么多......我每次回头，你都在。”
探照灯的光突然扫过窗外，把你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你抓住他的手腕，摸到他冰冷的脉搏。
“拜托了...”你抬头看他，喉咙发紧：“我一个人搞不定。”
他呼吸滞了一瞬。有水滴在他手背上，不知道是汗还是血。
重剑‘咣当’掉在地上。
他抬手揉了揉你头发，动作意外地轻：“诶呀呀~被这么可爱的小姐拜托...”话音未落整个人栽过来，额头抵在你肩上，呼吸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