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目标！”了望手的喊声刺破机舱。
透过舷窗，游古辛看见海面下浮动的黑影……
不是潜艇，是某种由金属骨架、和生物组织混合而成的怪物。
触须上挂满珊瑚状的发光体，每颗发光体里都封着个人形生物。
“跳！”雷战的吼声和机舱门打开的呼啸同时响起。
游古辛第一个扎进海里，咸涩的海水灌进领口的瞬间。
他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入水声。
二十米深度，怪物已经近在咫尺。
那些发光体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黑色。
“闭气！”游古辛的内力裹住声带，声音穿透海水。
他手握军刺刺向最近的一颗发光体，却在接触瞬间被弹开……
那些看似脆弱的珊瑚，硬度堪比合金。
蛮牛的鱼叉抢先命中怪物主干，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山鼠像条鱼般绕到怪物背后，潜水刀精准刺入关节处，暗红的血液混着海水翻涌。
但更多触须从四面八方缠来，把雷电小队分割成小块。
游古辛突然想起石台上某个法门片段。
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混着内力喷在军刺上。
原本普通的军刺突然泛起青光，像把烧红的刀刃切进黄油。
怪物发出高频尖叫，触须上的发光体接连爆裂。
里面的人形生物随着海水漂散，脸上还凝固着解脱般的笑容。
“归墟是容器！”
游古辛的吼声在队员耳麦里炸响：“他们在用活人培育基因武器。”
话音未落，海床突然裂开巨大的漩涡。
数以百计的金属怪物从裂缝中涌出。
每只都背着个透明舱体，里面蜷缩着昏迷的平民。
雷战的红外夜视镜里闪过红光：
“十二点方向有热源，是控制中枢。”
游古辛的内力在脚下炸开，推着他像枚炮弹般射向漩涡中心。
沿途的怪物触须自动让开道路，仿佛在畏惧什么？
控制中枢是个半透明的球体。
里面悬浮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板。
游古辛的军刺刚碰到球体表面。
无数黑色丝线突然从符文里涌出，缠住他的手腕。
“小心！”山鼠的呼喊从远处传来。
但已经晚了，丝线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游古辛能感觉到体内新型内力在疯狂抵抗。
“队长！”雷战的鱼雷枪擦着球体飞过，在海底炸出大片气泡。
游古辛突然笑了，他想起石台上最后那个破碎的符文……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
他咬破手腕，让鲜血顺着丝线逆流而上，新型内力裹着血珠渗进青铜板。
符文突然活过来，像条条火蛇般游走。
控制中枢发出刺耳的哀鸣，所有金属怪物同时僵住。
游古辛的内力顺着符文脉络奔涌，在青铜板上刻下新的印记。
当最后一个符文闭合时，整片海域的怪物同时爆成血雾。
海面恢复平静时，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
游古辛浮出水面，军装破破烂烂却滴血不沾。
雷战游过来时，看见他手里攥着半块青铜板。
上面新刻的符文正在缓缓消失。
“归墟不是地方。”游古辛的声音混着海风：“是个人。”
他指向远处正在靠近的军舰：“而且，他来了。”
军舰甲板上，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朝这边挥手。
游古辛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人左耳下有三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