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眼中充满恐惧和疯狂,但嘴巴紧闭。
“说!你们对黄大炜家做了什么?”游古辛的匕首又压进一分,血线扩大。
杀手剧烈地喘息,眼神怨毒地盯着游古辛,又扫了一眼掉在不远处。
那块沾着血迹和尘土的金属令牌,似乎认出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你竟然有……”
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归墟令’……长老会不会……放过……”
他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挺,眼睛死死瞪着游古辛,嘴角却诡异地向上扯动,露出一个混合着绝望和嘲弄的狞笑。
游古辛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抽身后撤!
但已经晚了!
杀手的身体内部,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随即剧烈抽搐,口鼻眼耳同时涌出浓稠的黑血,瞬间毙命!
又是那种见血封喉的自杀毒药!
游古辛站在弥漫着血腥,和尘土气息的采石场中,看着三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眼神冰冷。
他弯腰捡起那块沉重的金属令牌,“归墟令”?
杀手临死前吐出的名字,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让这令牌蒙上了更深的阴影。
长老会不仅知道他的行踪,还派出了死士截杀。
他们对黄大炜家的重视程度,远超预期。
杀手最后那个诡异的笑容,黄大炜家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游古辛擦净令牌上的血迹,将它重新塞回腰间。
他看了一眼堵在出口的黑色越野车,又望了望柳河镇的方向。
烟尘依旧弥漫,前路杀机更浓。
游古辛没有耽搁。
他迅速搜查了三具尸体和黑色越野车,除了标配的武器弹药和少量现金外,没有任何标识或线索。
对方行事干净利落,如同幽灵。
他将霰弹枪、微冲和弹药搜刮一空,塞进SUV后备箱,又检查了一下那辆越野车,油箱几乎满的。
他果断放弃了自己那辆引擎盖冒烟、风挡碎裂的二手SUV,换上杀手的黑色越野车,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
“归墟令”在腰间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长老会死士临死前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绝非作伪。
这令牌,恐怕是风暴的中心。
他猛踩油门,黑色越野车咆哮着冲出废弃采石场,重新扎上通往柳河镇的县道。
这一次,他油门踩得更深,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山梁和密林。
长老会的狙击手可能还在潜伏,或者有新的埋伏。
三十公里在引擎的嘶吼中快速缩短。
柳河镇不大,依山傍水,透着一股陈旧的安静。
按照赵振国提供的地址,黄大炜(代号“医生”)的家在镇子西头,靠近山脚,是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楼。
越野车在距离小楼两百米外的路口停下。
游古辛没有直接靠近。
他熄了火,借着后视镜仔细观察。
小楼静悄悄的。
院门虚掩着一条缝,能看到院子里晾晒着几件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一切看起来似乎,过于平静了。
平静得反常。
游古辛的心沉了下去。
杀手的狞笑和“归墟令”带来的不祥预感,在此刻达到顶点。
他拔出微冲,检查了一下弹匣,又将战术匕首插在便于拔出的位置,最后,手指无意识地再次碰了碰腰间的令牌。
他推开车门,没有发出多余声响。
身体贴着路边的围墙阴影,如同融入环境的猎豹,无声而迅速地接近那栋小楼。
院门虚掩的缝隙里,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