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妤突然旋身，手包狠狠砸向对方手腕。
金属碰撞声响起，一把电击枪掉在地上。
整个监控室瞬间凝固。
“三年法务总监，就值林泽诚给你开价？”她冷笑时，耳垂残留的蓝色液体顺着颈线滑下，像一滴诡异的泪。
张维京脸上的惶恐突然消失了。
他松了松领带，露出柳紫妤从未见过的狞笑：“柳小姐，你父亲教过你怎么用钢笔杀人吗？”
他抽出的万宝龙钢笔尖闪过寒光。
柳紫妤后撤半步，高跟鞋卡在地板缝隙里。
钢笔冲着她咽喉刺来的瞬间，监控室的门被踹开。
“趴下！”
熟悉的南洋口音。
柳紫妤毫不犹豫扑向控制台下方。
霰弹枪的轰鸣震碎了三块显示屏，张维京的左肩爆开血花。
但那个黑影没能开第二枪，因为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膝盖。
柳紫妤抬头时，只看到破碎的舷窗外，那个穿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正从直升机索降而下。
他戴着骷髅面罩，但右臂上的骷髅刺青也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游古辛派你来的？”她对着空气发问，手指悄悄勾住了掉落的电击枪。
黑衣人没有回答。
他甩出一个金属球，浓烟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柳紫妤感到有人抓住她的手腕，冰凉的金属环扣了上来。
“别动。”面罩下传来电子合成音：“他想见你。”
在烟雾的掩护下，柳紫妤看到张维京正爬向警报按钮。
她假装挣扎，实则将电击枪踢到自己能触及的范围。
当电流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时，她趁机用发卡撬开了手铐弹簧锁。
直升机旋翼的气流卷碎浓烟。
柳紫妤看到舷窗外，叔叔柳正宏的脸，在机舱阴影中若隐若现。
二十年了，那张脸竟和记忆中分毫不差，连左眉上的疤痕都保持着同样的弧度。
“紫妤。”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令她毛骨悚然的温柔：“把耳钉给我，这一切就结束了。”
柳紫妤突然笑了。
她举起右手，染着蓝色液体的指尖，捏着已经变形的珍珠耳钉：“你教过我，谈判要有筹码。”
左手却悄悄按下，藏在腕表里的紧急信号，那是游古辛在出发南洋前塞给她的。
海水灌入鼻腔时，游古辛的意识反而清醒了一瞬。
麻醉镖的毒素，在冰冷海水中延缓了扩散速度。
他看见头顶的光斑越来越远，氧气从肺里一点点逃逸。
三十米，这是自由潜的极限深度，但还够不到沉没的浮标平台。
右腿传来剧痛。三年前金海岸的那颗子弹留下的旧伤，此刻正在海水压力下抗议。
游古辛解开霰弹枪背带，看着武器旋转着坠向深渊。
轻装上浮是他唯一生机，但那些芯片……
记忆闪回到母亲实验室的火灾。
同样的Ω标志，同样在阳光下消融的轨迹。
他突然明白母亲留下的密码是什么意思：量子存储器的致命缺陷是紫外线。
游古辛用尽最后力气按下潜水表的第二个按钮。
他提前埋在浮标支柱上的闪光弹同时引爆，强烈的紫外线像无数利剑穿透海水。
那些漂浮的芯片表面立刻泛起气泡，数据正在被物理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