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肉眼可见的冰霜顺着他的拳峰蔓延，战术手套表面瞬间凝结出细密的冰晶。
莫世诚的金丝眼镜蒙上白雾，镜片后的瞳孔因极度低温而生理性收缩。
“零下196度……”他的声音发颤，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冻结成细小的冰粒，“你早就……准备了液氮？”
游古辛没有回答，左手扯开战术背心。
内衬里缠绕的液氮导管如同银色血管，连接着腰间的微型储存罐。他的皮肤因低温泛起不正常的青白色，但眼神比液氮更冷。
“从发现柳哲坚体温异常开始。” 他向前一步，靴底在地面留下霜痕，“纳米机器人在42c活性最强，但在零下20c就会进入休眠……”
莫世诚突然暴退，袖口滑出陶瓷匕首刺向游古辛咽喉！
铛！
匕首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冻裂，碎片像冰渣般迸溅。
游古辛的右手如铁钳般扣住莫世诚手腕，骨折声与冰晶凝结声同时响起。
“啊——！” 莫世诚的惨叫刚出口就化作冰雾。
他的腕表屏幕因低温炸裂，皮下植入的微型信号发射器在真皮层下凸起，像只挣扎的银色蜘蛛。
大厦外，暴雨变成了冰雹。
甘映欣带领的特警队撞开大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游古辛单膝压住莫世诚的后背，液氮罐的泄压阀嘶嘶喷出白气。
莫世诚的西装结满冰霜，后颈处裸露的皮肤上，一个鹰蛇纹身的墨迹正被低温逼出，在空气中挥发成诡异的蓝雾。
“信号发射器在纹身颜料里。” 游古辛扯下莫世诚的领带捆住他双手，冻僵的手指动作依然精准，“纳米级石墨烯线圈，靠体热供电。”
谷义翰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板电脑上消失的神经信号波，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液氮不只是冻结纳米机器人……还切断了控制源？”
游古辛扯了扯嘴角。
这个微小的表情，让他脸上凝结的冰渣簌簌掉落。
临江中心医院，凌晨3:47。
柳哲坚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护士冲进来时，看到这个昏迷数日的病人，正疯狂抓挠自己的太阳穴，指甲缝里满是带金属光泽的血屑。
“找……游……” 他的眼球凸出，瞳孔边缘泛起和莫世诚纹身相同的蓝色，“告诉……他……‘博士’的……”
话音未落，他的颅骨内传来细微的爆裂声，七窍流出掺着银丝的血液。
同一时刻，游古辛在证物室猛地抬头。
他面前解剖台上的柳诚德尸体，左眼窟窿里突然爬出几十条金属丝，在空中扭结成微型天线形状，旋即自燃成灰。
“次级信号站。” 游古辛捏起一撮灰烬搓了搓，指尖沾上荧光蓝的粉末，“莫世诚只是个傀儡……真正的主控端还在外面。”
窗外，冰雹砸在警车顶上如同擂鼓。
远处某栋大楼的玻璃幕墙突然全部亮起，拼组成一个巨大的带翅鹰蛇图案，三秒后熄灭。
甘映欣的配枪已经拔出：“这是挑衅？”
“不。”游古辛擦掉脸上的冰水，“这是战书。”
看着甘映欣拔枪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甘大美女，你拔枪干嘛？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许调侃，这是工作时间，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战斗！”甘映欣瞪了游古辛一眼，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心里升起。
“好好好！你说的很对，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行了吧！”游古辛一边说，一边心想：再跟你调侃下去，我还担心自己不能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