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义翰站在屋檐下，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平板电脑，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屏幕上是法医刚发来的报告……“纳米机器人活性持续增强，目标细胞结构已出现不可逆变异”。
他抬头看向甘映欣，雨水顺着她的帽檐滴落，打湿了制服肩膀。
“上面说派个专家来，怎么还没到？”谷义翰烦躁地看了眼手表，秒针每跳一下都像在嘲笑他们的无能为力。
甘映欣没说话，只是盯着雨幕深处。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握把——这是她焦虑时的习惯动作。三小时前，她亲眼见到羁押室的嫌犯突然抽搐着用头撞墙，血还没流到下巴伤口就愈合了。
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再生速度。
一道刺目的车灯劈开雨幕。
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台阶前，车门推开，一把纯黑雨伞“唰”地撑开。
伞面微微抬起，露出游古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另一只手还拿着啃了一半的牛肉馅饼，塑料袋上印着“老孙家”三个褪色的红字。
“怎么是你？！” 谷义翰的惊呼和甘映欣倒抽冷气的声音完美重叠。
游古辛三两口吞掉馅饼，把塑料袋团了团精准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
雨伞一收，水珠飞溅到谷义翰的皮鞋上。
“怎么不是我？”他大步跨上台阶，战术靴踩出的水花浸透了谷义翰的裤脚，“我很忙，抓紧时间干活。”
再次见到甘映欣，游古辛又想调侃两句，因为时间太紧了，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在浪费时间，就放弃了。
谷义翰涨红了脸：“可这是尖端生物武器案件！我们需要的是——”
“这是上级开的介绍信，自己慢慢看吧。”游古辛从怀里掏出介绍信拍在他胸口，“如果有时间可以看看，我发在《Nature》上的纳米机器人靶向灭活论文？”
法医室的门被游古辛一脚踹开。
解剖台上的柳诚德尸体正诡异地抽动着，灰白色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游古辛戴上手套，指尖突然戳进尸体锁骨处的针孔。
“你干什么？！” 法医尖叫。
“找开关。”游古辛从伤口里夹出个米粒大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带翅膀的蛇纹，“果然，天使之泪的遥控器。”
他突然把金属片按在甘映欣的警徽上，警徽背面的电子芯片瞬间烧焦。
“现在懂了？”游古辛扫视目瞪口呆的众人，“这玩意靠警用频段中转信号——你们每台执法记录仪都是它的传染源。”
窗外炸响一道惊雷，照亮了他冷笑的嘴角。
甘映欣将法医报告推到他面前，指尖在“纳米机器人”几个字上点了点： “这不是普通的神经药剂，这是生物编程武器。柳哲坚的dNA被篡改，细胞正在被纳米机器人重构——他们把他改造成了活体信号发射器。”
游古辛的瞳孔微微收缩。
“天使之泪……”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脑海中闪过卡利亚战场上的惨状——那些被注射了药剂的士兵，最终都变成了行尸走肉，听从“新秩序”的远程操控，甚至自相残杀。
“柳诚德逃狱，柳哲坚被改造，天狼藏在金融区……”游古辛缓缓抬头，看向甘映欣，“这不是巧合，这是计划好的。”
临江监狱医院，特殊监护病房。
柳哲坚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导管，心电图显示他的心率异常平稳——每分钟120次，丝毫不差。
“这不正常。”主治医生皱眉， “人类的心率不可能这么规律，除非……”
游古辛站在病床前，目光落在柳哲坚的太阳穴上——那里有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型切口，皮下隐约闪烁着极细微的蓝光。
“除非他的心跳已经被程序控制。”游古辛冷声道。
他戴上战术手套，轻轻按压柳哲坚的颈部动脉，指尖感受到一种诡异的震动——不是心跳，而是某种微型机械的脉冲。
“他在发射信号。”游古辛猛地抬头，看向病房的监控摄像头， “甘映欣，查一下这栋楼里所有电子设备的异常信号！”
三分钟后，警局技术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找到了！病房的监控系统正在向外传输加密数据，接收端在……”
“柳氏大厦。”游古辛打断他，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