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站在城头,望着远处如乌云般压境的鞑靼骑兵,心中计算着敌我兵力。城中守军不过五千,虽装备精良,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胜负难料。
令他意外的是,鞑靼骑兵在弓箭射程外停下,只有一队轻骑护着一名使者向城门而来。
“大鞑靼国特使忽必烈,求见绥远守将!”使者用流利的汉语喊道,语气傲慢。
城墙上,士兵们面面相觑。“大鞑靼国”?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称呼。以往鞑靼各部最多自称“汗国”,如今竟敢与帝国平起平坐?
李成梁沉声回应:“本将就是绥远守备李成梁。尔等无故犯境,所为何来?”
忽必烈在马上微微欠身,算是行礼:“李将军,我奉大可汗之命,前来提出合理要求。阴山以北水草之地,本是我祖先生息之所。近年来你朝商人不断北侵,开垦牧场,修建驿站,已犯我疆界。今日特来要求你们退出阴山北麓三百里,重划边界。”
“荒谬!”李成梁怒极反笑,“阴山南北,自汉唐以来便是中国领土。尔等游牧部落,何来疆界之说?”
“将军此言差矣。”忽必烈不慌不忙,“天下土地,有力者居之。今日我十万铁兵压境,将军以为,凭这小小绥远城,能挡我锋芒吗?”
李成梁正要反驳,忽必烈又补充道:“况且,将军莫非真以为,我们只有这点准备?”
这句话意味深长,李成梁心中警铃大作。
五、阴谋的阴影
当夜,绥远城守备府内灯火通明。李成梁与幕僚们紧急商讨对策,赵德贵作为对鞑靼人最了解的中原商人,也被请来参与。
“将军,此事蹊跷。”赵德贵分析道,“我与鞑靼人做生意二十年,从未见他们如此团结。各部之间向来矛盾重重,如今却能集结十万之众,背后定有强大外力推动。”
“你是说罗斯人?”
“不止罗斯人。”赵德贵压低声音,“我在市场被围时,注意到一些细节。鞑靼人使用的弯刀,刀柄上有一种特殊的星月纹饰,与我多年前在西域见过的突厥残部兵器极为相似。”
“突厥残部?”李成梁震惊,“他们不是三十年前就被先帝剿灭了吗?”
“明面上是如此,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德贵道,“更可疑的是,我三个被扣押的伙计中,有一个侥幸逃回。他说听到鞑靼人谈话,提到‘西边来的贵人’和‘大事将成’。”
就在此时,亲兵急匆匆送来一封密信。李成梁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是他在鞑靼部落中的内线所写,内容令人毛骨悚然:鞑靼各部确实已统一,新可汗铁木真,而支持铁木真的,不仅有罗斯国,还有来自西域的神秘势力。更可怕的是,他们计划不只是夺取阴山牧场,而是准备在秋高马肥之时,大举南下,重现当年蒙古铁骑的辉煌。
“立刻八百里加急,将这份情报送呈陛下!”李成梁下令,随后转向赵德贵,“赵老板,恐怕要麻烦你一趟了。”
“将军请讲。”
“你熟悉草原路径,我要你亲自带队,绕道河西走廊,前往京师面圣。有些话,信上说不清楚。”
赵德贵郑重行礼:“草民万死不辞!”
六、帝国的抉择
十日后,京师。
江辰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面前摊开着李成梁的密报和赵德贵的口述记录。张崮肃立一旁,面色凝重。
“罗斯人、突厥残部、统一的鞑靼汗国...”江辰冷笑,“真是好大的阵仗。看来朕的万国来朝,让某些人坐不住了。”
“陛下,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张崮道,“若只是边境纠纷,尚可调和。但若真如情报所说,这是多方势力联合针对帝国的阴谋,就必须采取果断措施。”
江辰走到窗前,望着北方星空:“秦时蒙恬北逐匈奴,筑城守边;汉时卫青霍去病深入漠北,封狼居胥。千年轮回,如今又到了抉择的时刻。”
“陛下是主张战?”
“不全是。”江辰转身,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军事打击固然必要,但更重要的是破解他们的联盟。罗斯人想要什么?突厥残部又为何与鞑靼人合作?弄清楚这些,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次日早朝,江辰做出了一系列令人意外的决定:一方面,命令北疆各镇加强戒备,调集精锐部队增援绥远;另一方面,却派出特使前往罗斯国,提议就边境贸易进行谈判;同时,密令西域都护府密切关注突厥残部动向。
最让人意外的是,江辰特意下旨,要求将秦朝北逐匈奴的历史典籍整理成册,译成多种语言,准备分送周边各国。
“陛下这是...”张崮有些不解。
“让我们的敌人知道,”江辰意味深长地说,“历史虽然不会简单重复,但总是押着相似的韵脚。”
就在帝国紧张备战之际,北方边境再次传来惊人消息:鞑靼可汗铁木真亲率大军,已越过阴山,在绥远城北五十里处安营扎寨。而随行的,不仅有罗斯国顾问,还有几位装束奇特、面蒙黑纱的神秘人物。
边境的狼烟已经升起,一场影响帝国命运的较量即将展开。而赵德贵这样的普通商人,也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这场历史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