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虽然没有表态,但明显对那小子产生了兴趣!万一…万一校尉哪天想起来…那还有他王麻子的活路吗?
必须尽快除掉江辰!必须让他死得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毛病!
王麻子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江辰,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怨毒而扭曲起来。
校尉刚走,他不能立刻动手杀人,但他有的是办法!
“江!辰!”王麻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难听。
江辰平静地看着他。
“你很好…很能琢磨是吧?力气很大是吧?”王麻子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狰狞的笑容,“看来这戍垒里的杂活,是埋没了你这块‘材料’了!”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戍垒远处,那座在荒原上孤零零伫立的、破损不堪的烽燧台!
“本队正现在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施展才干’的机会!”
“看到那座烽燧了吗?年前被蛮子破坏,一直未能修复!如今边情紧急,烽燧传讯至关重要!”
“本队正命你!带领你这两个…”他厌恶地扫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到江辰身后的张崮和李铁,“…跟你一样不安分的家伙!三日之内,将此烽燧修复如初!”
“三日之后,若烽燧不能点燃狼烟,正常示警…”
王麻子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厉无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毒:
“就以贻误军机、抗命不遵之罪,将你们三个…就地处斩!首级悬挂旗杆示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座烽燧台所有人都知道,坍塌了近一半,主体结构损坏严重,想要修复,需要大量的建材、工匠和时间!别说三个人,就是三十个工匠,三天也绝无可能完成!
这根本不是任务,这是赤裸裸的死刑判决!是要将他们三人往死路上逼!而且还是借“军令”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逼死他们!
张崮和李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都微微摇晃起来。
王麻子看着江辰,脸上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意和残忍:“怎么样?江辰,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这桩‘大功’,就交给你了!可千万别让本队正…和戍垒的弟兄们‘失望’啊!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地狂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三日后,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旗杆上的景象。
所有的兵卒都沉默了,看向江辰三人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绝望。完了,这次彻底完了。王麻子这是要赶尽杀绝!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江辰缓缓抬起头。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听到的不是死刑判决,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没有看狂笑的王麻子,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那座残破的烽燧,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丈量,在计算。
然后,他转回头,对着王麻子,用那沙哑而平静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遵命。”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哀求。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顺从。
仿佛他答应的,不是一条绝路。
而是一条…早已铺好的…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只是,不知道这票,最终会送给谁。
刁难升级,杀机已现。
江辰接下这不可能的任务,转身走向那座死亡的烽燧。
他的背影,在荒原的寒风中,依旧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