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他们?”秦雪立刻明白了。
“对。越快越好。”
“没问题。”秦雪顿了顿,补充道,“我公司的欧洲区总裁,和他们基金的一个董事是俱乐部的朋友,通过这层关系,应该能直接要到大卫·陈的私人联系方式。不过,陈默,我得提醒你,这些人眼高于顶,就算搭上线,想让他们从沪市跑到凤凰市来,几乎不可能。”
“我知道。”陈默看着窗外已经彻底沉入地平线的夕阳,轻声说,“我只需要一张,能把我的声音,递到他耳朵里的门票。”
“我马上去办。等我消息。”秦雪挂断了电话。
【叮!】
【来自秦雪的人情投资成功!】
【投资内容: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
【当前人情值:(知己,盟友)】
【预计回报率:无法估量(情感羁绊)】
放下电话,陈默转头对已经重新振作起来的众人说道:“都打起精神来!王启年给我们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们如果不接着,岂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继续完善方案,把所有能预想到的问题,都做好预案。记住,机会,只会留给准备好的人。”
说完,他便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仿佛刚才那场足以让天塌下来的危机,从未发生过。
办公室里的众人,看着主心骨那稳如泰山的身影,原本慌乱的心,也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夜,越来越深。
秦雪的效率高得惊人。不到两个小时,一条加密信息,发送到了陈默的手机上。
信息里,只有一个邮箱地址,和一串手机号码。
,建议先发邮件。祝你好运。】
陈默看着那个邮箱地址,没有立刻行动。
他打开另一部手机,再次调出了林建城的履历,以及他在哈佛肯尼迪学院担任访问学者期间,发表过的几篇关于“政府职能转型与社会资本合作”的论文。
他花了半个小时,将那几篇论文的核心观点,与自己刚刚完成的投资计划书里的理念,进行了反复的对比和融合。
然后,他新建了一封邮件。
没有用开发区管委会的官方邮箱,而是用了一个私人的、干净的邮箱。
邮件标题很短:《一份来自中国内陆,关于“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新模式的实践报告》。
没有提投资,没有提钱,甚至没有提凤凰市。
正文内容更短,只有寥寥数语:
【陈先生:
见字如面。
冒昧打扰。于哈佛校友期刊拜读过您关于“新兴市场中不良资产价值重估”的论文,深受启发。近期,我在中国一个国家级经济开发区的实践中,尝试将您的理论与林建城教授(前肯尼迪学院访问学者)的“有限政府”理念相结合,用以解决一笔高达20亿美金的不良资产包。
过程中遇到一些困惑,渴望能得到您的指点。附件为该实践的简要报告,盼能赐教。
一个来自东方的,您的读者。
陈默。】
一封邮件,信息量却大到惊人。
“哈佛校友期刊”、“林建城教授”,不动声色地点明了自己并非毫无根基的野路子,而是能进入同一个“圈子”的人。
“20亿美金的不良资产包”,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数字,精准地搔到了“秃鹫”的痒处。
姿态放得很低,“渴望指点”、“盼能赐教”,满足了一个精英学霸的虚荣心。
落款,更是意味深长,“一个来自东方的,您的读者”。
邮件发送。
陈默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这封邮件,就是他射向那头中东巨兽的,第一发麻醉针。能不能起效,就看对方的反应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就在刘思远和赵海东都有些坐不住,以为邮件已经石沉大海的时候——
嗡。
陈默的手机屏幕,亮了。
是一封新邮件的提示。
发件人:david.。
陈默点开邮件,屏幕上只有一行英文,和
【r. , your report is ig. I have ten ioorrowat 8:30. be punctual.】
(陈先生,你的报告很有趣。我明天早上八点半有十分钟时间。请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