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走上……与世界为敌的绝路……」
诅咒的余音还在灵魂深处回响。
林风恢复了原状，那身化作终焉概念的黑色衣袍与及腰长发都已消失不见。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巨大的精神消耗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将那股眩晕和脑中不祥的诅咒一同甩出去。
然后对着空气中那片即将散尽的最后荧光，不屑的撇了撇嘴。
“切。”
“反派的遗言总是这么没创意。”
......
两道身影几乎在结界消失的同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塔顶。
秦晚晴的高跟军靴在金属平台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焦灼与担忧。
龙战元帅紧随其后，这位老人此刻的气息沉凝如山。
每一步都似乎能让整个塔顶为之震颤。
他们冲上来的瞬间看到的只有安然无恙的林风。
以及……
空中那片尚未完全散尽的、如同夏夜萤火虫般的点点荧光。
文博远消失了。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甚至连一丝战斗过的能量残秽都没有。
宛如这个人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秦晚晴的脚步停在了林风面前，她上下打量着他。
确认他没有受伤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然后更深的疑惑涌了上来。
“结束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文博远……人呢？”
龙战元帅没有说话。
他只是站在那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位身经百战，早已将自身与天地法则融为一体的九阶中期巅峰强者。
正用他最敏锐的感知探查着这片空间残留下的信息。
空气中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种……“空”。
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无”。
这里的某一块空间，连同曾经存在于其中的一切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凭空挖走了。
留下了一个绝对的、无法被任何已知力量填补的空洞。
龙战元帅猛的睁开双眼。
那双总是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此刻竟浮现出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发自灵魂最深处的战栗。
这位一生都在追求武道极致，自认心志坚如神铁的老人。
在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无”的气息后竟感到了后怕。
那是生命体在面对“天敌”时最原始的本能。
他看向那个正打着哈欠的年轻人，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
敬畏、茫然，以及一丝……庆幸。
庆幸这个拥有着神明般伟力的年轻人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结束了。”
林风又打了个哈欠，那股强烈的疲惫感让他眼角都挤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哦，刚好赶得上新番更新。”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
然后在秦晚晴和龙战元帅那复杂到极点的注视下。
迈开步子向着塔顶的出口走去。
“收工。”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