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晴拉开椅子，在林风对面坐下，视线落在那只茶壶上。
林风头也没抬，将第一泡用于醒茶的茶汤淋在茶宠上，动作不紧不慢。
“九条凛……还没有走。”
秦晚晴的声音压得很低，十分严肃。
“她就在隔壁的房里，一步未出。”
“天又没塌，急什么。”
看着林风不在意的样子，眉宇间的担忧更深了。
“你不该留下她的。像九条凛这种人，睚眦必报。”
“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可能罢休，下一次反扑只会更疯狂。”
林风完成了所有工序，提起紫砂壶给秦晚晴面前的青瓷茶杯里斟满了茶汤。
茶香袅袅升起。
“你觉得，一只蚂蚁在被大象踩了一脚侥幸没死之后，它会做什么？”
林风吹了吹杯口的茶沫，忽然问道。
秦晚晴愣了一下，没明白意思。
“它会找来另一只更强壮的蚂蚁？还是躲在窝里研究怎么咬断大象的腿？”
林风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一种淡漠。
“不，它什么都不会做。”
“因为它的认知，根本无法理解‘大象’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它看来，那只是一场无法抗衡的天灾。”
抬起眼，平静的看向秦晚晴。
“放心，她会得到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一个能让她明白，有些人是她连仰望都不配的存在。”
秦晚晴端着茶杯的手指停在半空。
从那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比愤怒更加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种绝对的漠然。
心中因九条凛逃脱而升起的焦虑，竟在这句话中被抚平了。
紧绷的肩膀，不自觉的松弛了半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深的敬畏。
......
夜幕降临。
林风送走秦晚晴，一个人躺在摇椅上，看着窗外连成一片的城市灯火。
「系统，来个有用的技能吧。」
在心中说。
「最好是那种，能让人认清现实的技能。」
午夜零点，城市上空的钟声响起。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准时在脑海中响起。
『叮！今日神技已刷新——』
『伊邪那美！』
林风的嘴角微微勾起。
看到了系统面板上浮现出的技能描述。
【伊邪那美：究极幻术，以自身与目标的任意两个瞬间的肢体感觉作为基础。】
【将这两个瞬间的体验设定为循环的起点与终点。】
【一旦中招，目标的感知将被彻底剥离现实，陷入永不停止的、由这两个瞬间构成的无限循环之中。】
【直到其发自内心的承认并接受自己早已注定的命运为止。】
林风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杯，没有从摇椅上站起来。
一丝微不可察的精神力，穿透了墙壁，锁定了隔壁那间豪华公寓内正在打坐疗伤的九条凛的气息。
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轻声念道。
“那么，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