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有些发红，“他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两个月前？就待了不到一个小时，说的全是魔法部的事情，卢修斯部长，长，卢修斯部长，短，好像马尔福是他亲爹一样！”
比尔走过去，揽住母亲的肩膀，“妈妈，珀西他一直很有野心，这你知道。现在卢修斯刚上台，需要人手，珀西抓住机会往上爬，这……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莫丽推开比尔的手，声音带着颤抖，“比尔，你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
“上次查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跟他聊聊火龙，他居然说什么‘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预算需要重新审核，那些喷火蜥蜴消耗了太多不必要的资源’！那是他哥哥！他以前虽然古板，但不是这样的！”
比尔沉默了一下。
他确实也感觉到了珀西的变化。
上次在魔法部走廊里偶遇，珀西对他点头示意，但那眼神平静得过分，仿佛在看一个不太熟悉的同事，而不是自己的哥哥。
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他甚至连金妮的生日都忘了！”莫丽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伤心，“只是让猫头鹰送了一份昂贵的礼物，连张亲手写的卡片都没有！那不是我的珀西……我的珀西虽然固执，但他爱这个家……”
“也许他只是太忙了，妈妈。”比尔试图安抚，但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苍白。
再忙，也不会连一点人情味都消失殆尽。
“忙？”莫丽摇着头，“我宁愿他是被工作忙昏了头。但我怕……我怕他是被别的东西迷了心窍。马尔福家……那些人，他们……”她没有说下去。
比尔叹了口气。
他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
卢修斯·马尔福的上台伴随着一系列强硬的措施，也伴随着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流言。
珀西如此紧密地跟随马尔福，很难不让人担心他是否涉足了一些灰色地带，甚至更糟。
“爸爸怎么说？”比尔问。
莫丽的表情更黯淡了，“你爸爸……他什么也不说。每次我提起，他就岔开话题，或者说相信珀西有自己的判断。但我能看出来，他也在担心。部里现在的气氛很怪，亚瑟他……压力很大。”
比尔抿紧了嘴唇。
父亲在魔法部的处境微妙，作为邓布利多的长期支持者，又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这样一个边缘部门，在卢修斯·马尔福掌权后，亚瑟·韦斯莱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珀西的飞黄腾达，无疑让这种局面变得更加复杂和尴尬。
“我们需要和他谈谈，妈妈。”比尔最终说，“找个时间，好好和珀西谈一次。就我们一家人。”
莫丽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希望，但更多的是不确定，“他会回来吗？他现在眼里只有他的职位和那位‘部长大人’。”
“我会联系他。”比尔说，语气坚定，“他毕竟是我们的家人。”
莫丽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抹布，但动作慢了许多，透着疲惫。
厨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柴火轻微的噼啪声。
比尔看着陋居窗外荒芜的院子，心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