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四米高的垂直墙体,光滑的水泥表面几乎无处借力。这是400米障碍中最考验综合技巧与爆发力的一关。袁泽冲刺而至,在墙体前最后一步猛地蹬地,身体斜向拔高,双手如同安装了吸盘般,“啪”地一声精准拍在墙体上部。
惊人的指力和臂力再次展现,身体如同壁虎般瞬间贴紧墙面。没有丝毫停顿,双腿屈膝在墙面猛地一蹬(动作幅度极小却力道十足),配合双臂的强力引体向上,整个人借势向上窜升!在身体达到最高点的瞬间,右臂闪电般挥出,手肘稳稳地挂住了墙顶边缘!紧接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引体翻越,人已消失在墙后!
快!太快了!动作衔接紧密得如同行云流水,爆发力与控制力达到了完美的平衡!那四米高墙在他面前,仿佛只是一道稍高的门槛!
云梯!他如同灵猿般手脚并用,攀爬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低桩铁丝网!他身体紧贴地面,手脚协调发力,匍匐前进的速度竟比许多士兵冲刺还快,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后背几乎擦着尖锐的铁丝掠过,惊险万分却又精准无比!
最后一百米冲刺!袁泽的速度彻底爆发开来!战术背心紧紧包裹着他贲张的背肌,双腿迈动的频率快得惊人,每一次蹬踏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在跑道上卷起一股小小的烟尘。汗水终于从他刀削般的下颌线滚落,滴在尘土里,但他的呼吸依旧保持着一种可怕的、深长而稳定的节奏,眼神锐利如刀,锁定终点!
当他的身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冲过终点线的刹那,负责计时的作训参谋几乎是同时按下了秒表!
训练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风似乎都停了。所有的声音——远处的引擎、近处的呼吸、甚至心跳声——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了。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作训参谋手中的那只秒表,盯着表盘上那跳动的、仿佛凝固了的数字。
作训参谋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然后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带着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颤抖声音,嘶哑地报出了那个数字:
“1……1分48秒……零7!”
轰!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训练场上轰然炸开!
“多少?!1分48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军区记录才1分55秒!他……他超了7秒??”
“天啊!这还是人吗?穿着战术背心跑出来的??”
“刚才翻高墙……单臂挂上去的!你看到了吗?!”
警卫营的士兵们彻底炸了锅,惊呼声、倒抽冷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沸腾的开水。
他们看着场地中央那个停下脚步、缓缓直起身的袁泽,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如同仰望神只般的狂热崇拜!之前那点因为对方身份而产生的距离感和隔阂,在这一刻被这碾压性的实力冲击得粉碎!
周振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死死地盯着袁泽,又猛地扭头看向作训参谋手中的秒表,仿佛要确认那数字是不是幻觉。1分48秒!这不仅仅是打破了记录,这是将记录踩在了脚下!
这个成绩,别说在省军区,就是放到顶尖的特种部队里,也绝对是凤毛麟角!他想起自己之前那句带着试探和隐隐轻视的话,脸上如同被狠狠抽了一记无形的耳光,火辣辣地疼!什么“纸上谈兵”?这分明是一头深藏不露、择人而噬的猛虎!
李卫国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看向袁泽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敬佩。张鹏飞等一众上午还在汇报会上被“刮骨”的军官们,此刻只剩下瞠目结舌和心服口服。
这位政委,用最直接、最霸道、最无可争议的方式,向整个汉东省军区宣告了他的到来和他所拥有的、足以碾压一切质疑的绝对实力!
袁泽站在终点,胸膛微微起伏,汗水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脚下的尘土里。他抬手,随意地拂去战术背心肩章位置沾染的一点浮尘,动作从容。阳光落在他身上,那副经过极限运动洗礼的身躯如同古希腊雕塑般完美,每一寸肌肉线条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与难以言喻的美感。
肩头那颗将星,在汗水的浸润下,闪烁着比烈日更为耀眼的光芒。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眼神里没有炫耀,没有得意,只有一种历经千锤百炼后沉淀下来的、理所当然的平静。目光最终落在脸色青白交加、眼神复杂的周振邦脸上。
“纸上谈兵?”袁泽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训练场上尚未平息的喧嚣,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现在,还有人怀疑我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你们讨论怎么打仗吗?”
没有人回答。
整个训练场,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那无声的、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敬畏。所有的怀疑、轻视、观望,在这一刻,被袁泽以兵王级的绝对实力,彻底碾碎!
夕阳熔金,为钢铁军营披上一层悲壮的暖色。晚风卷过空旷的训练场,带起细微的尘烟,白日里震天的呐喊与引擎轰鸣已然沉寂,只留下一种紧绷过后的疲惫感,如同绷紧的弓弦终于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