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臣妾想来找几本诗集,不知皇上能否帮臣妾推荐。”
因为害羞,她说话断断续续的。
因为觉得自己与他亲近,所以她未曾行礼。
白临渊皱了皱眉:“皇后什么时候如此不懂规矩了,见了朕不行礼?”
严歆心中“咯噔”一下,赶忙提裙跪下:“皇上恕罪。臣妾想着,夫妻之间,私下里……”
“夫妻”这两个字触怒了白临渊。
他顺手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桌子上,脸黑得可怕:“你是皇后不假,但不是朕的妻子。出去,跪着。”
严歆心中委屈极了——
若是白临渊从始至终都按照规矩行事,她自然可以接受。
只是他为了陈思宁的脸面,竟然不让她验身。
严歆想不通:昨晚她刚与白临渊做了真正的夫妻,二人合该蜜里调油。怎么那陈思宁可以有特权,她这个皇后就不能有呢?
这样想着,她的眼圈都红了。
白临渊没功夫哄她,重新拿起折子,不再看她。
一时间,殿内静得可怕。
严歆抽泣两声,想要获得白临渊的怜惜,然而他并无反应。
她自讨了没趣,半天,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臣妾遵旨。”
她来此处,表面上是讨书,其实是为了给白临渊留下一个大度的印象。如此一来,晚上陈思宁流产之后,他才不会怀疑她这个皇后。
但现在,她不但没有实现自己这个目的,甚至还被罚了,这让她脸色煞白。
她退出了房间。
门外,听到了动静的小芬赶忙来搀扶她:“娘娘……”
严歆知道小芬心疼自己,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缓缓摇了头。
小芬闭上了嘴巴。
严歆下了台阶,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跪了下来。
秋季,又是接近晚膳的时间,日头并不算大。
但毕竟是跪着,不一会儿,严歆就感觉腿麻头晕,几乎快要晕倒。
小芬在一旁,急得不行,悄悄问张公公:“公公,娘娘得跪多久呢?”
张公公也很为难:“这……皇上没说,自然是得一直跪着。”
小芬刚加着急:“公公,娘娘金尊玉贵,昨日又刚刚承宠,哪里受不了这样跪着。求您去找皇上求个情吧,就是让娘娘抄几十遍宫规,也比这样跪着好啊!”
张公公也很为难——
他知道皇上对那陈小芭很照顾,且这样的照顾是对其他女子从未有过的。
他猜,皇上之所以对皇后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皇上心中的妻子另有其人,说不定就是那陈小芭。皇后实在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张公公肚子里一肚子实话,却什么都不敢说。
他只能叹息一声:“皇上生气的时候,几乎没人劝得了。”
小芬立刻抓住了渺茫的希望:“几乎?”
张公公说:“逸王殿下有时候能劝皇上改变心意,但也不是次次管用的。”
说来也巧,也就是在这时,白临逸进入了院中。
看到严歆跪在院子中间,本来因为手疼而龇牙咧嘴的白临逸忽然忘记了自己的疼痛:“这是怎么了?”
小芬扭头,看到白临逸,立刻跑到他面前,跪了下来,疯狂磕头。
“王爷,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
“你起来。”白临逸一边用左手揉着自己的右手,一边问,“皇后这是惹到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