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墨应下:“属下明白。”
他离开后,白临渊没有召太监进来,直接就睡了。
除却苍墨之外,没人知道一直称病不起的他今晚干掉了前朝皇室最后的血脉——
作为一国之君,他确实不该以身犯险。
但那人早年给他下了蛊虫,母蛊就在那人体内,他必须在那人不设防的时候伤到那人,才能在第一时间饮下那人的血,引出自己体内的蛊。
若是直接让人把那人抓来,那人投鼠忌器自尽,体内的母蛊死去,他体内的子蛊也会死,那他的命也就没了。
他赌了一把,也赌赢了。
虽然其中出了陈佳芊这么一个变数,但他认为陈佳芊不过是个民女罢了,将她接入宫中给封号,并不影响大局。
因为心腹大患已经处理掉,这个晚上,白临渊睡得十分踏实。
但与此同时,因为“吃瓜”,本就精神的陈佳芊眼睛瞪得像枣一样大。
她用手指指着自己:“你是说,我是当朝丞相的第八个女儿,叫陈小芭?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小秋?”
这不闹呢嘛!
一个大家闺秀,这么个名字,她合适吗?
小秋点点头。
陈佳芊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打了个响指:“我懂了,我娘肯定不受宠吧?比如,她是丞相府的丫鬟,某个月黑风高之夜,丞相喝多了酒,他们俩就……嗯哼……那样了,然后我娘就怀孕了?”
小秋很疑惑:“小姐,你想起来了?”
“没有。”陈佳芊摇头。
“那你怎么猜出来的?”小秋很震惊。
陈佳芊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这破院子:“看这环境,谁猜不出来啊!哦对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大半夜去山上?你又为什么和我分开了?”
小秋解释:“小姐的生母王姨娘不受宠,整日里郁郁寡欢,在小姐十岁的时候去世了。同年,小姐出了天花,老爷夫人怕小姐把天花传染给府里其他人,就让小姐出府了。我是跟小姐一起长大的,也跟小姐一起出了天花,就跟着小姐一起出来了。”
陈佳芊想,这种情况,倒也是正常操作。
别说她是个不受宠的小姐了,就是府里的嫡小姐出天花,也得被迁出来。
可怎么说也不该是迁到农家院不管不问,更不该在天花好了之后不让人回去。
“接着说。”
小秋继续说:“夫人一开始给小姐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地方。后来小姐天花好了,想回府,夫人不但不让小姐回府,甚至连之前的那个小院也不让小姐住了。还好这时候,小姐想起自己还有个外祖母住在这儿,我们也就搬了过来。”
十岁,放到现代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啊!
这个身体原主就要面对这种人生的艰难了。
那个什么丞相,和丞相夫人,还算个人吗?
陈佳芊很生气,她甚至想拍案而起,却忽然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我的外祖母……”
小秋指了指破屋中的一间:“老人家还在屋里睡觉呢。”
陈佳芊的心中稍微有了一丝安慰。
她点点头,示意小秋接着往下说。
小秋咬牙切齿,越说越生气:“这五年,丞相府的人对小姐不管不问,实在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