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愣住了,下意识地,又坐了回去。
“老‘狼牙’” 沈安平,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已经死了。”
“他们,都埋在这儿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猴子,眼中,闪过一丝,如刀锋般的锐利。
“而你,是‘狼牙’,唯一的‘火种’。”
“活下来的你,不再是‘猴子’,你是,所有牺牲兄弟的延续。”
“而我” 沈安平,拍了拍自己那条,毫无知觉的左腿,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瘸子。”
“我,不再是‘狼牙’。”
猴子,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沈安平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放弃,而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更深沉的东西。
“队长那那你”
“我?”
沈安平,笑了。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那具冰冷的,四倍瞄准镜。
他,将瞄准镜,对准了远方,那连绵不?的群山。
“我”
“是‘狼牙’的,眼睛。”
他,不再是那把,冲锋陷阵的“尖刀”。
他,要成为,那只,隐于幕后,掌控全局的
——“大脑”!
指挥部内,气氛,压抑到了冰点。
黑田重德的“铁桶合围”,已经完成了。
“政委,” 王大疤的声音,沙哑而焦躁,“‘麻雀战’,打不动了。”
赵丰,点了点头,脸色,无比凝重。
“宫本武藏那家伙,是个真正的丛林战专家。我们的‘麻雀’,一出动,就会被他的‘猎犬’,死死咬住。这几天,我们,损失了三个小组”
“最关键的是!” 赵丰,指向了地图上,那最后一点,储备粮食的标记,“我们,快断粮了。”
“盐巴,也彻底没了。”
“铁桶合围黑田重德,真的,要把我们,活活困死、饿死!”
就在这绝望的沉寂中,一声,木拐触地的“咚”声,响起。
沈安平,拖着腿,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那个,眼神冰冷如铁的,新任“狼牙”队长,猴子。
“政委,大疤。”
沈安平,走到了地图前。
他,没有看那些,日军的据点,也没有看那些,封锁沟。
他的目光,直指,那条,从县城,通往黑田重德指挥部的、最粗的,补给线。
“‘麻雀战’” 沈安平,缓缓开口,“是‘放血’。”
“可我们现在,被困住了。”
“我们,不需要‘放血’。”
他,用那根木拐,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那个,日军防守最严密、宫本武藏部,就驻扎在附近的咽喉要道——
——“黑风口”!
“我们,需要,‘喝血’!”
王大疤,倒吸了一口冷气:“老沈!你疯了!黑风口?!那里,是鬼子的命门!少说,也有一个中队的重兵把守!宫本武藏的‘山地奔袭中队’,半个小时,就能支援到!”
“打黑风口那是那是送死!”
“不。”
沈安平,摇了摇头。
他,拿起了那具,他擦拭了一下午的,四倍瞄准镜。
“以前,是送死。”
“因为,我们是‘麻雀’,是‘狼牙’。我们,是‘尖刀’。尖刀,是用来,刺杀的,不是用来,啃骨头的。”
他,将那具瞄准镜,放在了地图上。
“但是现在”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于计算的光芒,“我们要,改变战术。”
他,看向了猴子。
“猴子,你,带着新‘狼牙’。”
他,又看向了王大疤。
“大疤,你,带着主力部队。”
“这一次,我们,不打‘麻雀战’。”
他,用木拐,在黑风口,画下了一个,死亡的圆圈。
“我们,打‘破袭战’!”
“我们,集中所有力量,用‘地道战’,作为掩护和突袭手段,我们,要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地,把黑风口这颗钉子,给我连根拔起!”
“鬼子,不是要,把我们,困死吗?”
沈安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我们,就在他这个‘铁桶’上,硬生生地,给老子,砸出一个窟窿来!”
“我们要打出去!”
“我们要,抢光他们的粮食!抢光他们的盐巴!”
“我们要,打通,这条,属于我们的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