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松身体,靠进靳沉舟怀里,哼唧了一声:“还行吧。主要发挥空间太小,不然我能把那伙真正的绑匪也一起用国歌吓跑。”
靳沉舟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磁性的愉悦。
他知道他的小兔子肯定害怕过,但更多的肯定是愤怒和……各种奇思妙想的“反击”。
想到唐辰汇报时那诡异的表情和截获的音频里嘹亮的歌声,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的小兔子,总是能给他“惊喜”。
“以后不会了。”靳沉舟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带着承诺的力度,“我不会再让你陷入这种危险。”
林羡予心口滚烫,嘴上却仍旧犟着:“哼,算你还懂点事……”话没说完,声音先哽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人,那些硬撑起来的逞强,瞬间碎得七零八落。
他转回身,仰起脸望向靳沉舟。
两天不见,这人清减了几分,眼窝深处藏着倦意,下颌的线条愈发利落。
想到他是如何不眠不休的找自己的行踪,就为了早些赶到自己身边,满腹的委屈只剩下绵密的心疼。
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与汹涌难言的情潮。
若不是伊莱无意间……
后知后觉的恐惧密密麻麻爬上脊背,让他鼻腔微微发酸。
他看着靳沉舟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的模样。
一股强烈的冲动忽然主宰了他——想要确认彼此的存在,想要靠近,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令人安心的温度。
酒精能壮大人的胆子,而劫后余生的庆幸,更能给人前所未有的勇气。
林羡予把心一横,踮起脚尖,双手环住靳沉舟的脖颈,带着几分生涩的急切,仰头重重吻住了他的唇。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轻吻,而是携着所有未曾言明的思念、忧虑、恐惧与深沉爱意的,深入而缠绵的亲吻。
靳沉舟被他这突如其来,又近乎凶狠的主动撞得微微一滞。
他家这只容易害羞的兔子,何曾有过这样热烈到几乎燃烧的时刻?
但只消一秒,那怔忡便化作更深沉的暗火。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哑的叹息,几乎是立刻夺回了主导权,一手死死扣住林羡予的后脑,另一臂铁箍般环住他的腰身,将人更深、更狠地压向自己,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的攻城略地变得愈发激烈,缠绕不休。
林羡予从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呜咽,没有退缩,反而更紧密地贴附上去,放任自己在这场感官的风暴中沉浮,浑身颤栗着软成一池春水,唯一的支点便是靳沉舟紧紧拥抱着他坚实有力的臂弯。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声响和逐渐升高的温度。
所有的喧嚣、危险、不安,仿佛都在这个吻里被隔绝在外。
只剩下彼此。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解,气氛逐渐升温,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之际——
“咳咳。”
一声刻意加重的咳嗽声,非常不合时宜地在门口响起。
林羡予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推开靳沉舟,脸颊爆红,眼神慌乱地看向门口。
只见伊莱·罗斯柴尔德先生,正姿态闲适地倚在门框上,手里还端着他那杯万年不变的红酒,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促狭和看好戏的光芒。
“两位,”他拖长了调子,语气恶劣,“虽然我很理解你们久别重逢的热情,但是……”
他指了指走廊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另外,关于那伙绑匪的初步资料也拿到了。”
“或许,我们可以先办点正事?”
林羡予:“!!!”
【啊啊啊啊啊!这个杀千刀的绿眼睛变态!他绝对是故意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用脚趾在现场抠出一座新的罗斯柴尔德古堡。
靳沉舟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冰冷地射向伊莱,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被打断的戾气。
伊莱却仿佛毫无所觉,依旧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走吧,”他转身,优雅地迈步,“尝尝我厨师的手艺,压压惊。”
“毕竟……”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羡予一眼,“唱了那么久的歌,也该饿了。”
林羡予:“……”
【妈的!这古堡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